昊天和西王母纏綿一番之後,這才想起女媧等然還被壓在天地之間等著自己去救。於是,他隻得和西王母依依惜別,往不周山方向而去。他不知道的是,此次一別,他和西王母再見之日卻是在數萬年之後了。
不周山下,女媧等人的法力已經消耗了大半。此時,他們不得不手拉手,以秘法將各自的法力聯合起來,共同對抗蒼天的下墜之勢。天地威壓連天道都能摧毀,更何況幾個聖人?汗水從老子六人頭頂飛流直下,實乃名副其實的瀑布汗了。
昊天一個空間挪移來到不周山,但是他並未急著現身。他躲在暗處看著女媧等人狼狽的樣子暗暗發笑。聖人,聖人,不過是強大的人而已。在生死關頭還是會絕望,被人算計的時候也是會憤怒,在更加強大的威力麵前,他們也會軟弱、也會狼狽。
“我倒要看看這幾人到底能支持多久。”昊天將老子等人吃力的狼狽神態完全無視了,隻盯著那片天地,全身準備著,一旦老子等人承受不住那天地威壓的時候,他便將遜克的四肢拋出,作為擎天之柱將即將合攏的天地撐住。
聖人的法力驚天動地,聖人尚且抵擋不住天地合攏的威壓,遜克的四條腿卻何以能夠做到呢?這便是天數了。共工怒出不周山,不周山倒,天地傾地維絕,此皆乃天數。同樣,遜克
的四肢化為四條擎天之柱以支撐天地同樣是天數。
天數即為天命。符合天命者都會受到天道或是大道的保護。如今天道麵臨被摧毀的危險,大道自然便不會袖手旁觀了。有了大道之力的幫助,遜克的四肢便足以支撐起這片天地,成為那獨一無二的擎天之柱。
昊天自然不會坐視天地相撞而造成天地毀滅,洪荒重歸混沌,隻是他知道老子等人看似狼狽不堪,卻也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挖掘。他便是要看看聖人的潛力有沒有極限,若果有極限,那極限到底能有多大。
昊天掌握著那四片造化玉牒殘片,自知他日與諸聖之間定然會有一場戰爭,隻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急需了解聖人的最強實力。因此,目下這等天賜良機他自是不會放過了。
老子等人自然不知道昊天就在身邊不遠處看著自己,他們見昊天數年不至,心中不禁又有些焦躁起來。準提憤憤的道:“我看昊天是不回來了。我看他乃是最希望我等身殞之人了。我等若是因此身殞,天地間便以他為尊了。”
通天對昊天的信任也有些動搖了,不過他口中仍未昊天爭辯著“準提道友,此等無根據之事你還是不要亂說為好。我相信昊天道友一定會回來相助我等的。還有七年時間,我等便集中精神在堅持七年。抱怨,終究不能解決問題。”
女媧也在一旁幫腔道:“通天師兄說得對,昊天道友雖然不顧個人安危提我等去尋那擎天之柱,我等應該相信他。若是一味的猜忌,讓昊天道友知道了,豈不是讓他寒心?”
雖然昊天曾經幫助巫族對付過妖族,但女媧仍然對他很是信任。女媧認為自己能有今日,全靠昊天相助之德。何況巫妖大戰之時,昊天並未對妖族出手,使妖族保留下了一絲血脈,這讓她很是感激。當然,若是讓女媧知道昊天的真正想法,恐怕她就不會再對昊天有什麼感激之念了。
準提見老子等人皆有維護昊天之意,也隻得強壓著心中的不滿,靜靜的等待昊天扛著擎天柱來救自己的小命。
鴻鈞也躲在不周山外三百裏處看著老子等人受窘。老子等人雖然是他的弟子,然而鴻鈞合道之後再也沒有任何感情,除了對大道的渴望之外,也幾乎沒有任何欲望。因此,他一點兒也不關心老子等人的死活。更何況,老子等人乃是聖人,隻要天道不毀,他們便是萬劫不滅的,鴻鈞也根本沒必要為他們的生命安全擔心。
昊天就躲在鴻鈞身旁,兩人相聚不過千餘裏,然而鴻鈞硬是沒有發現他的存在。昊天領悟了空間法則和絕大部分時間法則,一身修為早已深不見底,並不在鴻鈞之下。兩人法力相若,昊天又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鴻鈞發現不了他也就不足為奇了。
守株待兔是最笨的辦法,有時候卻也是最好的辦法。鴻鈞知道昊天定然不會眼看著天地相撞,讓天地毀於一旦,因此他便在不周山腳下找了個地方老老實實的等待昊天來自投羅網。然而昊天也不傻,他也躲著不出,免得被躲在暗處的鴻鈞偷襲。
鴻鈞固然察覺不到昊天的氣息,昊天也同樣查不到鴻鈞的氣息。兩人都靜靜地窩在不周山旁邊,靜觀事態的發展。其實兩人是在比拚耐心,誰先忍耐不住先出手,誰便失去先機,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麵。
昊天自然不會搶先出手,他乃是命外之人,即便天地真的相撞重歸混沌,他也不會受到一丁點兒傷害。隻是天地重歸混沌之後,他便是那混沌之中的唯一生靈,開天辟地的任務便自然而然的要落到他的身上,到時他卻是必死無疑了。
況且西王母的命運雖然因為昊天的到來而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是她終究是天道之下的生靈,天道毀滅,她也難逃生死混滅的悲慘命運。昊天自然不會讓自己一生唯一愛的女人落到那等地步。因此,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西王母,昊天都不能讓天地相撞。
鴻鈞雖然已經上合天道,但是他畢竟也是天道之下的生靈,天道乃是他存在的基礎。若是天道毀滅,他得神通再大也難逃形神俱滅的結局。因此,鴻鈞也是斷然不會眼看著天道毀滅而袖手旁觀的。
隻是,現在還未到最關鍵的時刻,老子等人都還能支撐個七八年。鴻鈞和昊天兩人相互忌憚,卻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暫時袖手旁觀。他們都“慷慨”的出手的機會留給了對方,兩人開始比拚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