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童一腳才跨出門,師傅突然低聲道:“不好!”他急收住腳,轉身回屋,師傅神色憂急地對他說道:“那狼妖在這兒沒占到便宜,定會去找那對狐狸精和黑熊精的麻煩。他此刻對他們惱恨之極,報複心切,也幸虧如此,不然這一時半刻村民們可就遭殃了。”丁童麵露愧色道:“弟子疏忽,還是師傅思慮周全。”實則是他關心則亂,心裏全是二妮,所以自不會思及其他。
“事不宜遲,你速去林中保護他們,他們雖是精怪,但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師傅看出他眼中的不舍,又道:“你放心,我自會派人照顧這個姑娘,待她服了湯藥,我再為其運功療傷,兩日後她即可脫離危險,此後隻須按時服湯藥就可複原。你務必與那狼妖周旋三日,等為師我內力盡複,自去助你。”“是,師傅,我這就去。”丁童轉身欲走。
“等一下,師傅指著牆角的一個舊櫃子說道:“那櫃中有一件道袍,是昔日你祖師爺穿過的,上麵寫滿了經文,你穿上了它,那狼妖就聞不到你身上的味兒,近不了你身,也就傷你不得。”二妮聽他師傅說這件道袍如此厲害,才鬆了一口氣。丁童打開箱蓋,取出那件道袍罩在身上,他與師傅和二妮道了別,便出觀騎馬疾去。他這次騎的是觀中的良馬,自比普通的馬快了許多。天黑後,他已到了林子。他循著妖氣找去,不出師傅所料,狼妖果然抓到了他們。
虧得他穿得是祖師爺的道袍,狼妖聞不出他身上的人味兒,他輕手輕腳地躲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隻見那狼妖半躺在一個樹樁上,手上拿著一串葡萄,笑容詭異。黑熊精和胡英俊倒在地上,顯是受了重傷無力站起。黑熊精老婆又黑又肥的大手舉在辦空,她對麵站的是胡美麗。“下不去手是吧?我還真沒想到,你們兩口子哪兒來的膽兒,竟然殺死了我唯一的小弟,他那麼機靈可愛。”說著狼妖聲音幾欲哽咽。“這會兒你倒心慈手軟了。”他語聲突然淩厲:“快動手,不然我就砍掉你老公一隻胳膊當下酒菜!”“別,我……,我打……!”黑熊精老婆悄悄對胡美麗使了個臉色道:“狐妹子,對不起……。”說著她掄起肥掌朝胡美麗臉上扇去,胡美麗“哎呦”一聲轉過了臉。“他媽的,在老子眼皮底下還敢糊弄老子!"狼妖大怒,他用手指了一下黑熊精,黑熊精頓時痛得不住大叫。
黑熊精老婆以為離那狼妖有好幾丈遠,又見他在吃葡萄,便以為可以瞞過他,誰知這一切狼妖都看在眼裏。“你這次再敢跟我耍花招,你老公的兩隻胳膊就沒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他輕描淡寫地說道。黑熊精老婆哭道:“大王息怒,我不敢了。”她這次使了全力,這一掌下去直打得胡美麗麵頰立時腫起,眼睛直冒金星,險些站立不住。“小狐狸精,本大王看上了你,那是你的福份,你竟然下毒害我,你傷了我這顆愛你的心,你知道嗎?但是即便這樣,我還是不忍殺你,唉,誰讓我喜歡你呢,但還是要給你點兒顏色,叫你長個教訓。”他往口裏送了顆葡萄,對黑熊精老婆說道:”這樣才像話,繼續打啊,我說讓你停了嗎?”“是……,是……”黑熊精老婆又掄圓了胳膊,胡美麗無奈地閉上了眼,胡英俊淒然地叫道:“不要再打了。”
“住手!”丁童再也看不下去,他躍了出來大聲喊道。狼妖見是他,卻並不感到驚訝。“不出我所料,你果然來了,你倒是俠義啊,隻不過,也是白白送死,等我先把你殺了,再慢慢折磨這幾個作死的妖精。”說完,他把葡萄扔了,兩眼像噴出了火立在丁童麵前。他陰森森地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念的那個可以讓你身上起火的那個是個特麼的什麼咒,不如叫它‘烈火焚身’咒吧,哈哈哈哈。”丁童聽他這麼說,心道:“糟了,他已經有破解我這‘烈焰’咒的法子了,而且我穿著祖師爺的道袍,也不能念這個咒,不然可把這件寶物給毀了。”當下他也笑道:“怎麼?身子冷了,想要火烤一烤啊,道爺我偏不順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