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晨光劃破了陰霾,山風依舊是凜冽如刀,早晨山間的霧氣還未散去,我們便已重新打點好,整裝出發。
按著昨晚路線來到那魚骨祠堂,才讓我們三人看得更加明白,祠堂修建的山溝之後是道不可逾越的山梁,幾乎垂直的峭壁如同一條緞帶把百裏迷窟給徹底隔絕了開來,這一下就打破了我們想直接翻山越嶺的計劃,可若要繞過山梁,起碼還得多行三天的路程,而且橫亙在東陰山穀的那條大河也是不可忽略 的,這樣之下,我們根本不可能按照計劃到達百裏迷窟。
眼看目的地就在腳跟前而無法進去,任誰都會著急,我們三人拿著地圖商量了好大一陣,也沒個結論,程剛說他以前在部隊服役的時候,經常會在叢林裏行軍,一旦遇上這種大山,為了節省人力物力,一般都會采取迂回戰術,我問什麼叫迂回戰術,他告訴我,說白了就是想盡一切辦法繞路,隻要不對計劃造成什麼重大影響就成。
對於這個提醒,我和薑麗合計了一下,覺得完全不可行,首先需要考慮的便是物資問題,雖然這次出來準備得比較充分,但是絕不可能撐過五日時間,其次便是我們三人的行動力,部隊行軍之所以能遠距離跋涉,除了充足的糧草之外,便是人員配置與勞動力的分配,這就是行動力。
他想了想,也覺得不太合適,便又說如果有繩索之類的攀岩工具,其實是完全可以攀附過去的,我們目測丈量了一下山體的高度,這不看還沒什麼,一看自己都給震住了,這高度少說也兩三百米,光是徒手攀岩都極其困難,更別提還要帶上這麼兩大包東西了,這不是純粹說笑話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程剛手一攤,表示自己沒轍了。
我倆原本也沒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薑麗看了半天地圖,突然對我道:“你對地質比我們要了解,你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穿山洞穴之類的地方。”
雖然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可我覺得要找到穿山洞穴,幾率太小了,正因為不太可能,所以才把它忽略不計,但她這會兒既然都說出來了,我也隻好照做。
老實說,我對地質土壤的研究並不深,大多都是表麵功夫,從土壤斷地形,又或者從地形尋地脈一類的技術,那是大師級別的人才有的本事,況且還得需要專業的設備,我一個半吊子,自然看不了那麼多,隻能走一步看一布,心裏想的卻完全是靠運氣。
興許薑麗也是急了,否則她如此細心的人,是不會想出這麼笨的辦法。我遵從她的指示,找了幾個看起來比較典型的地方抓了一把土壤捏了捏,皆是感到有些幹燥。
這一點細微之處立馬引起了我的注意,按常理來講,山中有大河流經,則代表水源充盈,須知山中一般走勢都極為複雜,水乃是無縫不入,既然有河引入,那麼山中土壤理應濕潤柔軟才對,這個道理就如同稻田附近的菜地一樣,不管隔了多遠,隻要是在一個地方,那麼以此推測就不會出錯。
可魚骨廟附近的土壤怎麼會是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