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毛驢身上的東西都卸下之後,便扯了它的韁繩,下了鞍子,仔細喂過草料之後,便拍拍了它的背,毛驢似乎意識到接下來的路程不需要自己繼續陪伴,原地轉了兩圈,嗷嗷叫了一聲之後,便獨自離去了。
“這驢子也太神了吧。”程剛望著毛驢的背影,兀自驚歎了一句,我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總感覺這毛驢確實很通人性。
這下沒了毛驢,剩下的東西自然由我和程剛負責了。
跟剛才一樣,程剛是最後一個下去的,他把我和薑麗送下地洞之後,自己一個人把登山繩給栓在了柱子上,打了一個活結,一點點放下來。
“沒想到,這下麵居然還挺寬敞。”薑麗拿著手電四處張望,驚奇不已,她好像從來沒看到過這種熒光植物,當即看到,自然是新鮮萬分,她順手摘了幾片葉子,想拿近細看,結果葉子一離根莖便立刻枯萎了,失了光澤,就如普通的落葉一樣。
比起熒光植物,程剛似乎更在意水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他拿出鏟子,居然趁我和薑麗不注意的時候,直接跳了下去,這一舉動把我兩人給幾乎給嚇失了魂兒。
“你瘋了嗎?萬一水下有奇怪的東西怎麼辦?”薑麗想起在山洞暗河遇上的那些蟲子就忍不住發怵,雖然我早知道這水下危險應該不大,可還是心有餘悸。
程剛渾不在意,他拿著工兵鏟在水裏劃浪了幾下,濺起水滴,道:“沒什麼,隻是這河水有點冷。”
水深剛及腰,就算真有什麼危險,也完全可以跳到那些斷裂的青石之上,我倆看著程剛一個人在水裏四處走動也沒發生什麼,心中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我們也不再猶豫,也直接下去。
進河之後,我才知道,這水不是一般的寒冷,我看那些石頭的側麵,不少都已染上寒霜,便知道這兒的溫度恐怕是處於零下,要是呆久了,手腳一旦凍麻了,麻煩就大了,所以我們必須趕在渾身凍僵之前出水。
可沒走多遠,我便覺得胸悶氣短,好似窒息了一般,難受得要死,再看程剛和薑麗,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我見不遠處有塊可以石頭,便招呼他倆道:“太他媽冷了,這地洞裏外麵至少還有一百多米,一口氣是鐵定走不過去的,咱們先給身子暖暖,否則凍急了,得活活憋死。”
我說著話,牙齒卻在止不住的打顫,見他二人也沒什麼意見,我呼著白氣,手腳並用的爬上了石頭。
身子一出冷水,就如同凍肉剛出冰箱那般,手腳發皺發白,嘴唇估計也是烏紫色,盡管我渾身乏力,精神幾近疲勞,但還是強迫著自己不斷運動,以產生足夠的熱量把寒冷逼出體外。
程剛和薑麗也咬著牙各找了相鄰的石頭落了腳,我們三人渾身都濕漉漉的,尤其是我和程剛,更是連發梢都打濕了,為了不讓背包進水,我倆都是用頭頂著背包前進,這就難免行動不便。
過了好一會兒,我感到稍微好一點了,才道:“這水怎麼他媽這麼寒冷?跟他媽冰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