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講完,自顧自起身去為大家泡醒神茶去了,大夥坐在自己位置卻是一個都沒說話,屋子裏靜得出奇,靜得我都能清晰的聽見呼吸聲。人吃人?我一想到那種場麵,心頭何止是恐懼,簡直就是震撼,或許這是老張親身經曆過的事情,他後來還告訴我,如果當時他還逗留在那村子內,究竟會發生什麼,就連他自個兒都說不準,或許會成為眾人的口中餐吧。
我問最後那村子到底怎麼了?還存在嗎?
他搖著頭說不在了,往後十年他又親自去了一趟,到處打聽之後才知道原來那吃人的村子已經被自家人給吃光了,活下來的那些也都得了某種怪病相繼離奇死亡,沒人知道為什麼,也沒人去查,幾十年前的舊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屋外陰雲漸布,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雨點打在窗戶玻璃上發出劈劈啪啪的細小聲音,我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發現已經過了六點了。
老張泡了熱茶來,“都喝一杯吧,大夥勞累一晚上了,如果沒什麼事就趕緊去睡一下,這裏有我看著呢,薑師妹你也去吧。”
在他家休息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們自然也沒跟他客氣,由於之前和劉大誌在一間屋子休息結果碰上了鬼魂入夢,那件事情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我這次是死活不願再去閣樓上那間臥室了,就著客廳沙發躺下打盹。
我睡下之後,眾人也都相繼離開,原本還略顯擁擠的客廳霎時變得空曠起來,屋外風雨變大了,狂風吹得窗戶哐當直響,我起身想去關上窗戶以防止雨水飄進來,結果看到樓下小道上路過兩個匆匆忙忙的行人。
這兩個人有些怪異,都是身穿蓑衣,頭戴鬥笠,其中一個還背著一個大竹簍,竹簍用紅布蓋著,我站在上麵也看不出裏麵到底是裝的什麼東西,兩人匆匆行過,卻不時像後麵張望,行為極為鬼祟,似乎又有些懼怕。
他們倆走得很快,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小道盡頭,茫茫雨霧之中,望著那遠去的背影一絲涼氣卻從我心底冒了出來,長久出生入死我幾乎形成了預知恐怖事物的預感,這種感覺很是奇妙,說不清道不明,卻著實存在。
我有預感,那個人竹簍內裝得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我連忙關好窗戶,重新回到沙發上躺下,強迫自己睡覺,然而越是這樣心頭卻越發不安,輾轉反側了數遍,我終於一下坐直了身子,扶著額頭不敢再睡下去。
不知覺間背後居然已經冒了一層冷汗,我看了一下四周,客廳內已經再無二人,空空蕩蕩的,老張和程剛在次臥守著古同,我推門而入,見到闖旁邊的程剛已經躺在椅子上微微打起了鼾,我順勢掃了一眼古同,見古同臉色已經比昨晚好上太多,正睡得安詳,我稍微放下了心,老張見我輕聲道:“你怎麼還沒睡?”
我把他拉了出來,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門,站在門口問道:“老張,你這裏最近是不是死過人啊?”
老張有些奇怪,“你幹嘛問起了這個。”
“沒,我就是覺得奇怪問一下而已,如果不知道就算了。”我看他不知所謂的樣子,也不想往深了去想,擺了擺手,就要往回走。但老張下一刻卻道:“原來是這樣,照你這麼一說,前不久這胡同巷子內的確死了一個人,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