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離將軍廟不遠的一處山坡之上圍著許多的村民,眾人目光落在一顆老槐樹上,眼裏皆是充滿了恐懼,五六十個人圍在一塊兒,現場卻是極度的安靜。
來告知我出事的是我村裏的發小,等我們趕到那兒的時候,撥開人群往前一看,頓時頭皮就發麻了,那樹上居然吊著兩具無頭血屍,人是用麻繩倒吊在樹幹之上,頸部以下的位置全都不翼而飛,隻留下一個異常整齊的切口,濃鬱的鮮血還沿著脖子周邊一滴一滴不斷往下淌著,槐樹的根也被染紅了,鮮血融進了泥土裏,卻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血腥之氣。
見此一幕的村民全都嚇傻了,有幾個沒見過大場麵,膽子比較小的女人更是直接嚇暈了過去,我目光掃了一圈,發現當日來的那兩個年輕村支書也在人群之中,一臉驚愕,拿著手電筒的手不自覺的在發抖,好似已經魂飛天外了,我連忙走過去,推了那個眼鏡一把,喝道:“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把大夥散了,這種事情是能瞎看的嗎?”
那個眼鏡這才猛地反應過來,臉色煞白的道:“散了,散了,都散了,趕快回家!”可大家全部驚呆了,滿腦子想的都是現場兩具無頭屍體,其中還有一個人冒了一句,“這是謀殺嗎?對,一定是謀殺,這是在向咱們示威啊!”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炸了鍋,這村子自解放戰爭之後,一直都是安穩太平,從未出過什麼怪事兒,故生活在此的人祖祖輩輩都沒見過什麼大場景,更何況是這種血腥到極點的畫麵,那人一句無疑是瞬間點燃了大家內心的恐慌。
整個山坡上亂成一團,有尖叫的,有孩子在哭泣沒人看管的,更有慌慌張張想要逃跑卻無意間撞到其他人的。一片混亂之中,我一把揪住了那個眼鏡,厲聲問道:“誰最先發現這樹上屍體的?”
那眼鏡也早是六神無主,這下受了驚嚇,被我揪住如同一隻雞一樣,無力的哭訴道:“我也不知道啊,隻是剛才聽人說村裏死人了,才從家裏趕出來,哪料到會是這種狀況。”相比此人,跟隨而來的另一個卻要冷靜許多,“是我最先發現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此人五官俊朗,此刻雖有慌亂,但比起其他人卻要好了太多,我放開眼鏡的衣領,沉聲問道:“你是第一個發現這樹上的屍體之人?”
“不錯,”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說道:“要不是我幡然醒悟過來,說不定自己也成為樹上的一具屍體了。”
我和薑麗都有些沒聽懂,薑麗出麵問道:“大半夜的你跑到這山上來做什麼?”他解釋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我記得明明回到了家中,而且已經入睡,但我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居然站在了荒山野地裏,出現在我眼前的第一幕就是樹上的兩具無頭屍體。”
他說的話有些荒唐,若此刻我倆是警察的話,毫無疑問,第一個懷疑的對象肯定就是他了,但我們自打荒山之行以來,經曆了無數的怪談之事,甚至常人根本無法想像的東西我們都遇到過,比這還荒唐自然還有很多,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自不可能以常理進行推斷,我仔細觀察著此人的言行,他沒有說謊,因為不會有凶手傻到自己第一時間出現在案發現場,並且還把實情告知出來,以至於引來了許多村民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