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已經降落在S市機場,外麵溫度11攝氏度,飛機正在滑行,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請先不要站起或打開行李架。等飛機完全停穩後,請您再解開安全帶,,整理好手提物品準備下飛機......”
廣播中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像我這種‘老油條’了,飛機下降我是完全沒感覺的。我回過神來,伸了個懶腰,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趕緊把東西都收收,看了一些的日記本,我小心的折了個記號。說起日記本,前麵看了的這部分,說實話我是沒有感覺。不過一則嘛,是根叔鄭重的交給我的,二則呢,作為一位軍醫的日記,總歸會有些關於野外生存和急救的東西,對我也算有些作用吧。反正有空就看看唄,不是都號召多讀書嘛,咱這個也是響應號召了。
剛出機場,我電話就響了,同事大李打來的,我們倆都姓李,又在一個團裏,所以大家為了好區分,他年紀比我大,就喊他大李,我自然就成了小李。
“喂,大李啊,我剛到呢,還在機場找車。”這貨是負責後勤的,有時候也出點歪點子,挺能說會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BOSS叫我接你的,趕緊的,廣場邊上那車,停久了挨罰可算你的。”
我去,不是吧,除了帶團回來有個大巴車接我,不對,其實是接那些少爺小姐的,還從來沒有單獨來接我過。事出反常即為妖,準沒好事。果不其然,一上車,這貨就開始嘮叨了,“小李啊,咱團接了新年第一單,說是今晚就出發,去甘肅那邊。聽說是BOSS親自接的,都是些港澳同胞,看BOSS那樣,準是坑了一大筆。”
“好好開車,回去再說,還讓不讓人活了,甘肅?甘肅有什麼地方好去的,真搞不懂了,策劃部的搞毛線啊。”我白了大李一眼,按這貨的性格,準是停不下來,他嘴巴挺機靈,所以各個部門都挺熟,大家也都喜歡他,特別那些小姑娘,經常讓他套出些消息來。
“嘿嘿,你不知道了吧,我可是聽說了,咱們去學紅軍過草地去,四川,西藏那邊的線路,都讓人走爛了,這次我們從甘肅走......”
“打住打住,你說什麼?過草地?”我急忙打斷大李。我在飛機上剛看了些日記本裏草地的內容,就輪到我也去了?
“啊,是啊,怎麼了,草地多好啊。”這貨依舊是搖頭晃腦的。
“這也不對啊,紅軍過的草地,是指的若爾蓋草地,位於青藏高原與四川盆地的過渡地帶,跟甘肅沾在一塊,這是沒錯,可這是過的哪門子草地啊。”我仔細想想剛看過的內容,提出疑問。
“這,這還不簡單,反正都是香港,澳門的客戶,他們哪知道什麼若爾蓋草地,看到草地就行了唄,反正咱這個本來就是半蒙半......反正你懂的。而且,這也不怪咱們,我聽策劃部的姑娘說,四川,西藏那邊,把草地都做成旅遊產業了,一片片的開發,哪有什麼紅軍過草地的感覺,對對,BOSS說了,要的就是感覺。所以啊,策劃部就去考察了一下,在甘肅發現了一片,尚未開發,人煙稀少的野生自然大草地,就報出這樣的一個計劃出來。”
“得,回去說吧,還野生自然大草地,要不要放幾條鱷魚什麼的進去,來個動物世界。”
回到公司裏,果然大夥已經忙開了,做著準備工作。我也不多說,直接找主管,要了一份資料,這是我們自己看的資料,客戶是看不到的,裏麵的內容都是關於目的地的詳細情況,咱自己人內部肯定得清楚到底是麵臨什麼樣的挑戰。翻了翻,看了幾眼,我就直接奔老板辦公室去了。
“老板啊,這都什麼事啊,連當地的民眾都沒有完全弄清楚的地方,你讓我們帶團進去?這太兒戲了吧。”雖然我們是打著探詢人類的腳步,從未到達到的地方,這樣的旗號,可是我們都清楚得很,每次去的地方,我們都是已經事先進去過了,這回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沒等老板說話,我就繼續說:“你看看,當地民眾說,裏麵有不少毒蟲毒蛇,還真有見過鱷魚出沒的,還有這種毒蜘蛛,咬死過人的,完全不符合我們的利益啊,要出什麼意外,您也落不到好啊。”我都快苦口婆心了。
我們老板是個40多歲的大胖子,這些年撈了不少,能不胖嗎,他站起來,破天荒的親自給我倒了杯水,“李特啊,你別急嘛,我理解,你作為隨行醫生,責任重大,但是我這個也是有苦衷啊,你跟我幹了6年了,咱們還是租個小破樓的時候,你就來了,所以,我也不瞞你,這事是我不好,我被激的啊。”
我自顧自的喝水,看他怎麼說。“這次客戶裏,來頭都不小,港大,港大你知道吧,是他們一個研究生物的教授找的我,說讓我們帶路,他帶些學生實地做研究,咱們以前是怎麼操作的,你也清楚,我哪敢答應啊,結果人家就激我,說咱們是什麼行業精英了,行業旗艦了,難不成去個草地都不敢?我不服氣,就同意了,而且我告訴你,地方是人家定的,根本不是我們定的。不過人家也說了,咱們帶路就行,管好後勤,別的他們自己負責。”頓了一下,又神秘兮兮的說,“那些學生裏,有個女孩是澳門一家製藥集團的千金,單獨找了我,承諾說,如果她在草地找到要找的東西,另外給咱們發獎金,咱們陪著她就行,這我可不獨吞啊,人人有份,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