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就要去拉沈臨沂的衣袖,卻是落了一個空。沈臨澤知道,他哥是說到做到的。
沈臨沂餘光瞥向此刻全部縮在一個角落裏麵的人。
他其實什麼都沒有做,但是所有人都發出一聲害怕的低呼。這就是沈臨沂,他周身的氣勢若是不加收斂,很難有人能夠撐得住的。
“這些人,全部帶走。”
輕飄飄的向後麵吩咐一聲,接著就出現一隊訓練有序的武警,直接把那些縮在角落裏的人帶走,還包括了一直躲在沈臨澤身後的段華染。
“臨澤!”
武警拽住她的胳膊的時候,段華染忍不住朝著沈臨澤求救。後者看了看她梨花帶雨的眼神到底出現了不忍:
“哥,她身體還沒好全,能不能……”
“可以,隻要你立刻搬出在水一方。”
沈臨沂出奇的好說話,但是沈臨澤卻是沉默了。指尖已經泛白,他突然生出一種巨大的無力感。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不然為什麼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站在自己的這一邊?
可是……
餘光看向柔弱不堪朝著自己求救的段華染,想起那個陰影裏麵的小生命。還沒出世就離開。他頓時心裏又是一痛。
罷了,身為一個男人,他應該要承擔一些責任的。
“我搬。”
兩個字如同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一樣。
他說完,沈臨沂就示意那個武警放開了段華染。
段華染立馬就撲到沈臨澤的懷裏:
“臨澤,我好害怕。”
沈臨澤沒有摟住她,也沒有推開。眼神遊蕩渺遠,不知道正在想什麼。
一個人到底要掩藏多少過去才能巧妙的度過一生?
……
蘇絮跟著邱楚到了別墅之後,就發現徐琪拎著一個行李包進來了。她心中一暖:
“這是?”
“我把你的東西讓人收過來了,最近你住我這裏吧。”
邱楚笑了笑。然後拍拍她的肩膀。蘇絮這樣的情況,她實在是不放心。所以就讓她搬過來和自己住。她和沈臨沂商量過,對方也同意了。
“楚楚…謝謝。”
蘇絮又有些忍不住了,眼眶紅了大半。邱楚抱住她,輕輕的攬在懷裏,拍拍她的後背: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呢。”
大門也在這個時候傳來響聲,接著,沈臨沂就出現在客廳。
邱楚急忙問道:
“怎麼樣?”
“我讓他搬出去住。這段時間就讓蘇絮留在這裏吧。你們兩相互作伴。”
“恩。”
邱楚頗為讚同的點點頭。
等到吃過午飯,沈臨沂很有眼力的離開去了書房。邱楚和蘇絮洗漱完畢,在二樓的大床上並排躺著。
蘇絮還是一副呆呆的模樣,邱楚把玩著她最近有些毛躁的頭發,輕聲問道:
“現在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麼?”
聽到邱楚這麼問,蘇絮的身體不可抑製的顫抖了一下。她根本不能控製自己。那段記憶就像是一段渺遠灰色的夢。
“我們是在拉斯維加斯碰上那個女人的……”
半晌之後,蘇絮整理整理情緒,聲音輕的就像是從另一個時空穿來。
她們當時是準備在拉斯維加斯玩一下,洛杉磯玩一下,然後句飛到加州去看邱楚和寶寶的。可是,沒想到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他們碰上了段華染。
“當時那個女人,一看見臨澤就拉著他,然後告訴他,她懷上了他的孩子!”
蘇絮說這話的時候,小手指下意識的就蜷縮在一起,聲音苦澀。邱楚立馬抱住她,給她無聲的安慰。
自己深愛的男人,突然有一天跑出來一個女人告訴她,她懷了自己深愛男人的孩子。她沒有去自殺,已經夠堅強的。
在邱楚的懷裏緩了緩,她這才繼續說:
“臨澤說他不記得了。但是那個女人偏偏要說,可以生下來做親子鑒定,一定是他的,然後就一直纏著他。臨澤沒有辦法,隻好帶著她跟我們一起去了……洛杉磯。”
說道最後三個字的時候,蘇絮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起來。顯然,洛杉磯是她最痛苦的根源。邱楚見她這樣的痛苦,心中不忍心。
“你要是不想說,我們就不說。”
“不,你讓我說。”
蘇絮堅持要說。她抿唇沉默了一會,然後才開口:
“我們去洛杉磯的時候,她整天和臨沂說這個寶寶出生之後會如何如何。還說這個孩子給臨澤,她不會糾纏不休。這讓臨澤對她十分有好感。”
沈臨澤是個什麼人,兩人都是知道的。一直自詡風流才子。對於所有的女人大抵都存了一顆憐香惜玉的心。哪怕這個女人並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隻要做的不過分,沈臨澤對於他們還是很溫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