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亮心中納悶,扭頭看去,不看還則罷了,這一看哪,登時便膛目結舌,垂涎三尺;隻見男的身材魁梧,皮膚黝黑,英氣勃勃,卓立如山,果然義氣照人,俠光渾然;尤其是那個女的,隻生得長發披肩,肌膚賽雪,端的金姿玉式,美態撩人;這對男女雖然男的穿紫,女的著紅,但都有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都披了一個紅裏黑表的大袍(又叫鬥蓬)!
此時,吳亮的一雙如火淫?目直直注視著姑娘:嘿嘿,太好了,這可真是“荒草叢中長出棵靈芝草,駱駝群裏走出隻羚羊來”;看來,我吳亮還真豔福不淺哪。雖然說逃走了個小美人,但卻又送來個大美人——哎喲,這小娘子可比王老頭的那個女兒還要強過百倍;倘若今夜,本少爺要能跟她玩樂玩樂,那可一定是如仙如夢,其樂無窮……這小子越想越美,早已飄飄欲仙,六神無主了;
吳明突然陰聲怒罵:“大膽,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夜闖太師府!”
紫衣大漢仰天大笑:“哼,老猴崽子,你先不要追問本大爺,大爺我倒要先問問你,你可是老賊吳明?”
吳明略帶幾分譏諷地哂然一笑:“吳明倒是老夫,要說老賊嘛?,老夫可不敢當!”
“哼,太好了,俺找的就是你。你要是知趣,趕緊交出解藥,釋放四兄弟,如若不然的話,本大爺就將你的太師府翻個底兒朝天!”
“大膽,放肆!你膽敢口出狂言,已犯下了不赦之罪,看老夫取你項上狗頭!”吳明話出招起,紫煙青峰劍已嗆然出鞘,大叫一聲,長劍疾揮,頓時有一道紫色煙霧自劍尖電掣而出
吳亮慌忙叫聲:“父親,把那小娘子交給孩兒!”說著,作勢欲撲。
“畜牲,你給我滾回去!”吳明暴叱聲中,飛身淩空,旋軀如電,金光暴閃,直撲紫衣大漢和紅衣女子……
原來,四兄弟偷下盤龍山,當日,山上的眾英雄便發覺四兄弟不知去向,於是馬上稟告了兩位寨主。
李近聞訊,詫異萬分,立即命人擂鼓聚將,商議良策。
隨著“咚咚咚”的鼓聲,盤龍山的眾英雄如得號令一般,潮水般地湧向了聚議大廳。
李近一拍虎皮桌案,嗡聲說道:“眾家兄弟們,如今,四位劉將軍失蹤,下落不明。大家看,他們會上哪兒去呀?”眾英雄垂首沉思,無人答言;
大廳內雅雀無聲,落針可聞!
二寨主楊彪心中暗喜,賊目連轉,笑裏藏刀地一笑:“大哥,四位劉將軍會不會是到山下遊玩去了呢?”
李近搖搖頭:“不會,完全不會。如今,他們大仇未報,幾次報仇都是屢遭失敗,哪還有那份閑心!”
楊彪故意麵現愁容,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唉,那他們又究竟會到哪兒去了呢?”
李近見毫無回音,一急之下,傳下令件:“杜大俠,你和杜女俠立即前往京城長安,打探一下四兄弟是不是又到太師府惹禍去了;王清,你帶幾個弟兄先到山寨四周找找,看有無他們的下落……”李近將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這才宣布散廳,命人備過馬匹,親自帶人下山尋覓四兄弟……
杜家兄妹奉了大寨主之命,轉身欲走時,突被楊彪叫住:“二位大俠請留步。”兄妹二人連忙回身施禮:“二寨主有何吩咐?”
楊彪色迷迷地盯著杜雪萍:“杜女俠,一路上,你可要步步小心,處處謹慎,千萬別傷了自己的玉體呀。”
杜雪萍被說的玉顏通紅,羞澀萬分:“多謝二寨主關照,小女子一定銘諸肺腑!”
楊彪滿麵淫容地一笑:“好,速去速回!”
杜雪萍剛要回話,杜元慶見他是董卓進京——不懷好意,於是冷若冰霜地搶言說:“知道了,不勞囑咐!”扭頭向杜雪萍說:“小妹,我們走吧。”
“嗯。”杜雪萍微抬螓首,拉著哥哥的手走出大廳;
杜家兄妹下了盤龍山,攜手並肩,邊行邊談,說到投機之處,忍不住爽朗大笑,甭提多親近了,簡直就像一對無話不談的小情人!
杜雪萍用一雙又大又圓,美麗動人的大眼睛看著杜元慶問:“哥哥,依你之見,劉公子他們會不會真的去了太師府呀?”
杜元慶隻顧瞅著眼前這個窈窕動人的小妹,一副如癡如醉,語重心長的樣子:今生今世,我杜元慶如果要能有個跟小妹一模一樣的妻子,那該有多好啊,倘若如此,即便叫我馬上去死,那也心甘情願!隻可惜,她偏偏卻是我的小妹,如果她不是我小妹,我縱下地獄,也一定娶她為妻,照顧她一輩子!……
杜雪萍輕搖著哥哥的左臂,天真地看著哥哥,頑皮地扭動著嬌軀:“哎呀,哥哥,萍兒問你話呢。你又在想些什麼呀?”
杜元慶這才恍然大悟,如夢初醒,伸手抓住了小妹的那雙春蔥般地小手就問:“啊,啊,我沒想啥,沒想啥;小妹,方才你問我啥來著?”
杜雪萍抽回左手,用小拳頭輕捶著哥哥那寬闊的胸膛:“嗯——,還說沒想啥呢,原來人家問你話呢,你根本就沒聽見呀!哼,萍兒問你,劉公子他們會不會真的到太師府去了呀?”
杜元慶皺眉思索一陣:“我看,很可能會因為他們大仇未報,終日耿耿於懷,一定是乘人不備,偷下山寨,再次尋敵複仇,這也未嚐不可呀?”
杜元慶話音未落,杜雪萍已經急得黛眉緊鎖,花容失色,於是迫不及待地問:“哎呀,糟了,太師府兵多將廣,劉公子他們人單勢孤,若真如此的話,那劉公子他們一定寡不敵眾,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那可怎麼辦哪?”說著,已然杏眸含淚,潸然欲泣;
此刻,杜元慶虎心一沉,大為不悅,一層薄若蟬翼的陰影立即浮上心頭,於是淡然一笑,就說:“小妹,看你那副著急的樣子更叫人喜歡!”
“哎呀哥哥,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倒好,還有心拿人家取笑,快想想辦法,如何得救他們呀?”
“哎,奇怪了,這其中大有文章啊;你說劉公子他們出事,小妹你為何這般著急呀?”
“哥哥,因為他們都是好人呀,實在不該遭此不幸;尤其是劉三公子,他——我!”杜雪萍突然發覺自己失言,頓時嬌麵通紅,羞然閉口,深垂螓首,一言不發;
“啊,他怎麼樣?!”杜元慶如被蛇咬,激靈靈打個寒顫,電目一寒,冷芒陡現,逼視著杜雪萍,急聲追問;
杜雪萍微抬螓首,無意觸及到了哥哥那雙冷芒逼人的目光,直嚇得連忙垂下頭去,噤若寒蟬;
“小妹,劉超他究竟怎麼樣?”
杜雪萍猶如驚弓之鳥一般,連連後退:“哥哥,萍兒怕你生氣,所以不敢說。,”
“說吧,哥哥不怪。”
“哥哥,那、那小妹可要說了;劉三公子他人帥、藝精、心更好……”杜雪萍抬頭見哥哥嘴唇鐵青、臉色越來越發難看,忙又垂首止言,尷尬萬分;
杜元慶越聽越不是滋味,隻見他英目含淚,泣聲問道:“小妹,哥哥要聽,你繼續說下去!”
杜雪萍大著膽子,接言說道:“不、不、不但如此,而且、而且還是個俠肝義膽,赫赫有名的大俠客……”說著,她不由抬起頭來,再次膽怯地看了哥哥一眼;
不知何故,杜雪萍越是誇獎劉超,杜元慶越是難過,小妹的每句每字,都象鋼針一樣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轉過身去,擦去眼淚,然後回身忍悲問道:“還有嗎,都說完!”
杜雪萍頻頻搖頭:“沒、沒有了。”
“小妹,你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很喜歡劉超,劉超他是不是比哥哥強過千萬倍?我要你說實話……”
杜雪萍眼見哥哥神色淒涼,問話蹊蹺,不由心慌意亂,連聲說道:“是的——啊,不是,哥哥,你千萬不要多疑,其實,別人再好,但在小妹的心裏也就隻有哥哥;並且,哥哥是世上最偉大,最可親的好哥哥!”杜雪萍說著,驚恐萬狀地抬頭看向哥哥,眼見杜元慶麵蒼如雪,滿臉淚花,不禁芳心劇酸,玉淚潸泫;
杜雪萍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竟然惹得哥哥這麼傷心,她長這麼大,缺從未見過哥哥這麼傷心過,這還是首次,於是,姑娘一陣陣酸楚襲上了心頭,賣藝時的那一樁樁、一件件感人難忘的往事,就好似演電影似的又浮於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