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委屈地被他捏來揉去,心想:你知道就好。知道我為了這個家付出這麼多,卻還隻給我吃素。真是個狠心的反社會。
顧涼見他還不開心,想起這幾日,乖都鬱鬱寡歡,心中刺痛:“乖,是,是容承前兩跟你了什麼嗎?”
容瑾的耳朵一抖,驚訝地看向顧涼。
顧涼垂著眼睛,手輕柔地給容瑾揉著鼓鼓的肚子:“我前兩日在區看見他了。乖那次出去玩,是去見他了嗎?”
顧涼其實早就知道,隻是他不想,也不敢。隻要乖不主動提起,他寧願當做不知道,但如今見乖悶悶不樂,再如何想裝作看不見,也開了口。
“是不是容承了什麼,乖才不開心?”顧涼語氣溫柔,“乖心裏怎麼想的,都可以和我,不要自己憋在心裏難受。”
便是想回容家,我也親自送你回去,我心裏難受,卻更舍不得你不開心。
容瑾本來在發愁吃素的事,聽他這麼一講,轉了念頭。新年後白日回容家這事,早晚要跟顧涼講,隻是他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現在既然顧涼主動提起,也該了。
他抱住顧涼的手,將顧涼拖過來,等顧涼湊近了,想先蹭一蹭顧涼的脖子,討好一下他。卻忘了自己現在正待在澡盆裏,渾身都是泡泡,一蹭,蹭了顧涼一臉一衣襟的泡沫。
容瑾呆住,默默地收回了腦袋和手,重新坐回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留給顧涼一個平靜的背影。
顧涼心中卻輕快了幾分,低聲笑起來,揉揉容瑾的圓腦袋:“乖是想和我一起洗嗎?”
容瑾把他的手挪開,心想:誰要和你一起洗。這裏又沒有浴缸,盆子又放不下你。
顧涼也隻是開玩笑,他還怕容瑾在水裏待太久,著涼了呢。他給容瑾將全身都搓成泡泡,換了幾次水,洗幹淨泡泡之後,又飛快地洗了洗屁屁,然後在容瑾惱怒之前,用大毛巾給他裹住,抱去床上。
容瑾麵無表情地任由顧涼擺弄,剛開始的時候,他當然也窘迫難堪,但是過了足足一年,他早就習慣了。容瑾冷漠地想:誰家貓不是這樣的?我為了這個家這麼辛苦,他還虐待我,之前還想著把我給閹了,現在伺候我洗澡也是應該的。我以後要每洗兩遍!
顧涼給容瑾吹幹了毛,才自己去洗那一身泡泡。
容瑾自己蹲坐在床上,想著怎麼跟顧涼。之前的時候,他們之間的交流,都是些簡單,用動作能比劃出來的日常事,沒有這麼複雜的話。容瑾突然看到不遠處桌上堆著的書,頓時心裏有了計較。反正顧涼也知道他聰明,他都打算告訴顧涼他是個人了,那識字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顧涼衝了澡,煮了包好的餃子,從屋外進來,看到容瑾蹲在桌上,正襟危坐,麵前翻著一本書,模樣極為可愛。容瑾見他進來,嚴肅地用爪子拍了拍書頁,示意他過去。
顧涼走過去,容瑾在書上又拍了拍。顧涼猜測容瑾的意思:“乖想聽我念書?”
容瑾搖搖頭,想給他指一指,奈何貓爪子可沒人手靈活,幾根指頭短,像個毛絨團,沒辦法指出自己想要的字。容瑾著急半,靈機一動,撿了根筆出來,用貓爪子擺弄,筆尖對著想要的那個字。
顧涼確實和容瑾心有靈犀,這次明白了,歪著頭念出來:“白。”
容瑾鬆一口氣,“嘩嘩”用毛絨爪子翻書,找自己要的字。
顧涼依次讀出來:“容,晚,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