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母下了命令,無論人家願不願意,容承都必須去為了他苦命的弟弟試一試。
容承想了想,覺得這種很容易被人掃地出門,罵個灰頭土臉的活,最好還是先找一個人試一下。知道容瑾就是乖的人並不少,但是陳叔已經登了好幾次顧涼的門,次次都談得不太愉快,顯然是不怎麼受顧涼歡迎的一個人,容承也不敢叫容父容母去挨罵,家裏的幾個看著阿瑾長大的阿姨,也不太適合做這種客。
思來想去,他決定讓自己的助理去。容承的助理是從他剛進公司的時候跟著他的,是個能力極強,為人處事很老道的年輕人,做事很少讓容承失望過。相信這一次,就算服不了顧涼,也不會挨打吧。
這神神鬼鬼的事,能不還是盡量別告訴別人,容承想著,一開始的時候,先用利益勸。如果顧涼始終不同意的話,不得要搬出他和容瑾的感情來。顧涼也養了容瑾一年多,如果知道容瑾本來是個人的話,不定會願意看在這一年的情分上幫一把。
中午,樊義文在學校外麵等顧涼的時候,也是稍微有點忐忑的。
他雖然跟著容承笑裏藏刀,縱橫商場,但是容家家風挺正,他並沒有幫容承處理過什麼不太見得人的私事,更別,去勸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年,跟一個昏迷一年多的植物人,定什麼神神鬼鬼的婚契了!他剛得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幾乎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難道老板終於在寶貝弟弟昏迷一年多的絕望中,決定走上危害人民大眾的封建迷信道路了嗎?好在老板了,盡量勸,並不強求,他也隻好來了。
得知他的身份後,顧涼雖然不像是別的人一樣熱情,但也保持著基本的禮貌,跟著他去了學校旁邊的咖啡廳。
坐在包廂裏,樊義文麵不改色地完了容承的要求。無論之前對這個任務有多少吐槽,現在坐在這裏,他又拾起了一個高級助理的職業素養,平靜而全副武裝地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切。
他並不害怕,因為他為這個荒謬而艱巨的任務做了長久而完善的準備,他甚至做了一個長達一百五十三頁的pp,從顧涼現在的處境,顧涼可能想得到的東西,容家能為顧涼提供的幫助種種種種,都做了詳細的分析。他相信,無論顧涼接下來是什麼反應,無論顧涼什麼,他都能應對地了這場硬仗。
顧涼聽完了他的話,沉默了幾秒,終於張口,既不是憤怒的指責拒絕,也不是討價還價:“我記得你們之前過,乖是你們家少爺的貓,就是這位昏迷的少爺,對吧?”
樊義文明顯愣了一下,這絕對是他職業生涯的恥辱,他立刻回想了一下關於這隻貓的資料。關於顧涼家裏那隻貓和容家的關係,他知道的版本和陳川告訴顧涼的差不多:“是的,沒錯。”
顧涼的眼睛看著桌上飲品冒出的嫋嫋白煙:“如果我和你們少爺訂了婚契,那乖……”
樊義文其實不太明白顧涼的意思,他隻是憑借著自己多年和老狐狸們打交道的經驗,順著顧涼道:“如果您和我們家少爺訂了婚契,那乖自然就是你們的夫夫共同財產。”
顧涼抬起頭,看向樊義文,語氣平淡:“我可以答應這件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樊義文麵色一肅:“您。”
是想要什麼金錢上的報答,還是希望容家幫他得回顧家繼承人的位置呢?
顧涼的手指在桌下輕輕縮在手心,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地有一點快:“我知道這個婚契並不具備法律意義,我也不想要容家什麼報酬。如果,等到你們家少爺醒過來,這個婚契自然要解開,到時候我什麼也不要,我要帶著我的貓走。”
樊義文這次真的是徹底愣住了,良久才不可置信道:“您就隻有這個要求嗎?”
“您可能不是太明白我的意思。”顧涼的眼睫垂下,“我希望這件事之後,乖和容家再沒有什麼關係。除非乖自己想回容家,容家再也不要上門找我要貓。我要乖完完全全的所屬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