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任務很艱巨,容瑾都感覺自己快不耐煩了,完全是憑借著已婚貓的責任心,才堅持下來。
結束的時候,容瑾抬起頭,歪著腦袋看顧涼。
顧涼的臉平常很白,是那種白淨帶一點冷淡禁欲的樣子,此刻卻泛著微微的潮紅,眼睛半開半合,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還微微地顫動著,隱約露出瞳孔,放大了一點,微微發直。
容瑾突然想,其實,雖然沒有柔順美麗的毛,但是顧涼還長得挺好看的。以前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呢?難道這就是婚姻的魅力?就是有一點,他怎麼覺得顧涼現在的表情,不像是心滿意足和感謝,反而是有點無措和害怕呢?
顧涼僵直著躺了一會兒,察覺到容瑾離開,全身放鬆了下來。他將褲子蹬掉,丟到床下,然後俯身將容瑾撈起來,抱在懷裏,猶豫了一下,用衛生紙給容瑾擦了擦爪子,然後給一人一貓重新蓋緊了厚厚的被子。
容瑾本來想去洗爪子,但是太冷了,現在也還不到他往常起床的時候,被子一蓋,暖暖活活的,全身的骨頭都軟了一半。
容瑾麵無表情地想,沒錯,他還記得以前在哪兒聽到過,事情結束之後要記得和自己的另一半聊聊,親密地話,不能不耐煩,也不能立刻昏睡過去。於是容瑾就心安理得地重新在顧涼懷裏趴下了,昏昏欲睡地眯著眼睛,等著顧涼開口,點情侶間的“悄悄話”。
顧涼將貓摟在懷裏,真情實意道:“我錯了。”
容瑾抖了抖耳朵,突然警醒了:怎麼突然道歉?難道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顧涼一下下撫摸著容瑾肉呼呼的脊背,低聲下氣:“乖,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都不敢了。”
容瑾從趴著變成站起來,前爪氣勢洶洶地踩在顧涼的身上,俯視他:,你都背著我幹了什麼?
顧涼把不安分的貓給拉下來,將被子蓋緊,親了親貓咪的腦袋:“當初是我做的不對,我該真的和你商量,不該自作主張。”
容瑾聽了這沒頭沒腦的一通道歉,還是想不明白他的是什麼。
算了,雖然不知道你的是什麼,但看來好像並不是外麵有貓或者有人了,那還是原諒你好了。
顧涼是個很自律的人,很少會賴床。但現在,經曆了做夢,驚醒,驚魂一刻這個波折起伏的早晨,帶著安全下來的懶散和放鬆,他抱著他的貓,往被子裏縮了縮。
他回想著夢裏每次夢到的那個人。他醒來之後,就記不得那人的臉,卻能記得那人眼角有一顆痣。他突然摸了一下乖的眼角。他記得,乖的眼角,也有一顆痣,不過現在長出毛茸茸,都蓋住了。
顧涼突然翻個身,把貓咪抱到胸前:“乖真的不是妖怪嗎?”
容瑾非常肯定地搖了搖頭。
顧涼先是失落:“如果乖是妖怪的話……”
不定,就長他夢裏那個樣子。很長的發,眼角有一顆痣。
顧涼想到這兒,突然失笑:不過,肯定有一點不一樣,至少乖肯定是肉呼呼,很可愛的那種,不會像夢裏那樣修長挺拔。
自己想什麼呢?真是人不能清閑,要不然就會胡思亂想。
他自己起身,把還想睡的貓咪留在裏麵,趴在床邊開玩笑地親了親貓咪的鼻子:“如果乖是妖怪的話,將來長大了,就給我做媳婦吧。”
完,顧涼起身去穿衣服,留下容瑾懶洋洋地撓了撓有點癢的鼻子:傻子,是給你做丈夫。
……
顧涼很享受這種突如其來的親密和依賴,幾乎是受寵若驚。更重要的是,他暗地裏想,乖表現地更喜歡他的一點的話,到做出選擇的時候,他的勝算也會更大一點。畢竟,就算他和容家定下約定,如果乖想回容家的話,他也沒什麼辦法。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讓顧涼覺得尷尬又有點害怕的清晨事件時不時發生。難道是被當成了新玩具嗎?可是乖也是一隻成年的貓咪了呀,又一向聰明,之前帶他去絕育鬧成那樣,應該知道這些的啊。顧涼在和乖談之前,他先去網上搜了一下,然後發現有些貓咪和主人關係好的話,喜歡踩奶?這麼看,好像是差不多的意思,是因為乖越來越喜歡他了,才這樣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雖然很害怕,但是也可以忍耐……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讓顧涼覺得為難的事。乖越來越親近他是好事,可乖的飯量好像也越來越大了啊。本來因為去容家吃的那半個月的飯,乖從肥嘟嘟變回了體型正常,後來顧涼又刻意調整了乖的飲食結構,少葷多素,希望能保持下去。但是現在乖飯量越來越大了,竟然比以往還要大了許多,不讓吃飽就生氣地拍飯盆。這下少葷多素也不管用了,貓咪的體型又膨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