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妍兒的這張不該屬於人間的極品容顏,在方寧遠好幾圈無死角掃描後,淡淡講道:“根本無須化妝,倒是能省不少的化妝品了。”
露著香肩的趙妍兒隻需要一個柔和的眼神就能讓方寧遠唯命是從,奈何她把這眼神凍成了薄薄的刀片,在方寧遠身上千刀萬剮。那張趙妍兒認為的臭嘴因此很老實地鎖了個邊,緊閉不語了。
還在為趙妍兒不斷打理發絲的周依依,不能說她之前有些笨拙,隻怪她被趙妍兒的氣場影響太大。不過能在方寧遠的保護下,讓周依依似乎有了主心骨的同時,對這奢靡的時代開始不再那麼懼怕。就像在這豪宅裏,有了方寧遠的作陪,周依依才覺得自己是趙妍兒的同學,或者已經是她的朋友。也因為有了這份安心,方寧遠所說的條條框框她都心領神會,手法也就利索地完成了趙妍兒的發型。就這樣在方寧遠為周依依整理好發型的同時,趙妍兒的公主辮也被周依依給盤好了。
方寧遠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梳妝鏡裏的趙妍兒,嘖嘖稱奇聲音很小:“配上這發型,真是和南國公主一樣一樣啊。”
周依依好奇道:“哥,你說什麼呢?這不就是公主嗎?”
方寧遠繼續無關緊要地整理周依依的發絲,很明顯地在躲避回答。
趙妍兒起身,黑裙下擺,香肩展露,精簡的公主發型讓一份可愛縈繞在超俗的仙氣中。很滿意的趙妍兒照著穿衣鏡,故作嫌棄:“都弄的什麼啊!”
扭頭的方寧遠冷目橫瞥,在心裏說著他不敢說的話:‘哪怕是再糟糕的發型,在你這張臉上都渡了層仙氣,你趙妍兒有醜的時候嗎?’這話要是調侃出來,他方寧遠又不知道哪個部位要開花了。所以此刻很有分寸地繼續把上下唇閉緊。
趙妍兒的話,讓一份尷尬掛在了周依依的臉龐,她很小的聲音充滿了歉意:“妍兒學姐,還是我太笨了,又給你弄壞了”
正在試著黑色的貂絨披肩的趙妍兒略微有些歉意上頭,那一刻她本能地講道:“沒有怪你,依依弄得很好。”可趙妍兒哪裏會想到呢,這周依依直接反問:“啊?難道妍兒學姐,剛剛不是說這發型難看?”忽然安靜的空氣把尷尬傳染了,被傳染上尷尬表情的趙妍兒紅著臉匆匆離開,是決定不換其它的外套了,那留下的弱弱話語把冷豔的氣質都拋之在腦後:“就這樣的,一般一般”
周依依跟著趙妍兒離開,方寧遠也在尾隨,他沒有邁開幾步,眼神就盯在了衣櫃旁邊的五鬥櫃,上麵赫然放著一份文件,很醒目的標題和負責人讓方寧遠很激動。總負責人:何木。
周依依到了門口發現了駐步的方寧遠,就這樣看著方寧遠在捧起文件快速瀏覽,周依依小聲警告著:“哥妍兒學姐別上來了啊。咱們趕快走吧。”
方寧遠快速翻到最後,盯著甲乙丙三方的簽子很紮眼,方磊,趙妍兒,何木。方寧遠不可思議地搖頭自語:“木姐都簽過字了?什麼時候的事情?難道木姐都知道?”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讓周依依恨不得使勁拍打自己的小嘴,她看著下樓的趙妍兒匆匆折回,眼睜睜地望著趙妍兒返回房間,捂著雙眼的周依依準備好了方寧遠的犧牲。她想,趙妍兒這樣的小主,你敢翻她的東西?那結果
結果是與周依依所擔心的,截然相反!是的,趙妍兒的美目是發現了方寧遠手中的文件,莫名的她沒有生起任何的氣,還朝著五鬥櫃的方向,帶著善意的微笑挪動著碎碎的步子,在不得不貼近方寧遠時,四目相對,那一刻他們彼此都猜到了各自的心思。趙妍兒在此刻小心的貼近是因為有些擔心方寧遠會揭她的短,而五鬥櫃上的手包才是她折返的真正目的。
趙妍兒伸手抓過手包,餘光裏看到了文件是最後一頁。也沒等到任何方寧遠的難堪,得意的微笑竟然慢慢地浮在了她的嘴角,倔強的話讓趙妍兒不知不覺地發出,她自己是不知道這樣聽起來反而很誘惑:“怎麼了?看完了?你的幸福我注定會主宰!看你往哪跑!”
周依依手裏的包忽然太重,滑落了手心。攏不上的嘴,讓詫異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男女。腦子也不夠用,錯亂的信息讓周依依有些喘不過氣,這趙妍兒到底喜歡誰?
方寧遠初見趙妍兒能有一副幸福的臉龐,他難得在欣賞,誰說趙妍兒是禍水?她分明就是惡魔!最是那一臉幸福下的重睫,可以讓纖長的睫毛像貓爪一樣溫柔,飛速地抓破男生內心最後的防線。毫無保留的燦爛微笑,卻可以狠紮入男生的心底,像個披著天使翅膀的惡魔,溫柔地把藏在心底多年的執著吞噬,且讓人沒有疼痛去忘記。這專屬於龐大海的幸福微笑,在最後一刻讓方寧遠幡然醒悟。冷汗一把把的方寧遠感慨著,看來送趙妍兒墨鏡是送對了,那雙眼是得遮住。嘴裏卻說著令周依依再大跌眼鏡的話:“那祝我們都如願以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