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不大,上下兩層,隻有8間客房,這裏的老板是位中年男子,長的不是很瀟灑,但接人待物還算隨和,從他們這裏的住宿就能看出來,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就能在這裏占走了一半的房間,而僅有的幾間客房也已經被來這裏觀鳥的攝影團給包圓了。
頓時間,方寧遠看著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rola是有些著急了。而這男老板也就跟他的親戚商量,空出了唯一的一間房給了方寧遠他們。
rola雖然有些疲憊,但她還是很好奇為什麼方寧遠沒有直接詢問快遞在哪裏呢?她帶著疑惑的眼神始終不離方寧遠寸步的距離。
方寧遠知道rola會懷疑自己的保守,也在此刻回應著她,他說:“已經這麼晚了,也沒有回去的船了,隻能在這裏住下了。”
默契培養了,rola能懂了方寧遠的意思,既然已經沒有選擇了,那就慢慢地打探,也不會顯得很唐突。
兩人就這樣感謝著老板,一同來到了一樓回廊裏最裏麵的客房。房間小的可憐,僅有一張床!而僅有的這一張床還是為了能空出一間衛生間的原因。六平方大小的房間唯一的家具就是這張一米二的床,當然如果那墨色掉漆的電視櫃也能算得上是家具的話,還真不隻是唯一的家具呢。
老板笑的很隨意,“這是我給我外甥住的,他說正好今晚要跟他表哥們通宵打牌,也就隻能給你們這一間房了,雖然小了點,但還是五髒俱全的,你們情侶擠一擠還是能湊合的,明早我還能帶你們去天後廟和礁石灘,看看鳥群。”老板服務的很周到,連這裏的向導都一並服務了。
rola替著方寧遠去感謝,“謝謝您了,房費是多少。”很明顯,rola並沒有嫌棄和方寧遠擠在這裏。
老板笑著,顯的很客氣,“沒關係,你們可以走的時候結房費,一天也不多,120港幣。”
方寧遠直接拿出了兩張百元人民幣塞給了老板,“這樣,如果有好一點的客房空出來,麻煩留給我,到時候我再去給您重新結算。”
老板還真的不客氣,收下了錢,答應著:“嗯,放心吧,現在就給你換好新的床單,應該樓上的攝影團明天就走了,到那時候我把景色最好的給你留下。”
就這樣方寧遠看著老板換上了嶄新的被褥後,就把老板送走了,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刻,rola卻是帶著蒼白的臉倒在了方寧遠的後背上。
方寧遠急忙轉身攬住了rola的腰身,隻有接觸了才發現原來她身上這麼的熱,這是行程太久,禁不起海風又雨淋,她發燒了,而且很嚴重。
雙臂抄起rola的嬌軀,安穩地送到了這張和房間差不大的床上,該留出來的過道空都不夠一個椅子的寬度,所以連個地鋪都沒希望了。方寧遠隻能坐在床邊,緊靠著rola。
“你怎麼發燒的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舒服了,也不先告訴我?”方寧遠倒是有些擔心顯得很自然。
rola感受著如此相近的方寧遠,暈暈乎乎地她還能眯著眼睛笑,“你可不能乘人之危,在這狹小的床上欺負我。”
方寧遠感受出了這魔女即使是到死了都有不忘折磨人的本事,他看著這小姑娘這麼的倔強,竟然不嫌棄自己,還讓他在這床上休息。方寧遠是有些不服輸,他突然有種壓迫不住想嚇唬她的衝動在爆發;方寧遠迅猛地俯身靠近rola,像是在做俯臥撐,雙臂分別堵住了她的頭,側著身子疾速去俯下了身子,以至於兩人鼻尖相觸,靠著彼此間交磨出的電流暫住了身軀。方寧遠感受著rola帶著高溫的呼吸,咬著牙地警告恐嚇,“信不信我真把你吃了。”
rola本就很疲憊,揚起了下巴,錯開方寧遠的鼻尖,可卻把嬌嫩的唇珠上移展露,而此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疲憊不堪,她又閉上了眼睛,倒真是感覺她在不相信方寧遠的話,好似在表達,你有本事就過來吃啊。
而方寧遠的眼中卻是佳人在身下,緩緩閉眼揚嘴,像極了電影中翻雲覆雨前的默許和開始。方寧遠不相信rola會如此,他保持著側身俯臥僅有一拳距離的姿勢不動,倒是看看這魔女能堅持多久才會暴露出本性,他認為她又在玩笑。
五分鍾了,方寧遠都有些腰酸了,可rola還是這個誘人的姿勢,就在方寧遠被折磨的心煩意亂的時刻,他的眼開始冒著血絲的猙獰,極力地倔強麵對始終不動聲色的佳人是要他徹底敗了,也就在這一刻崩塌心理防線,讓他失去了理智,心底的折磨隨著揮之不去的回憶,在一遍遍洗涮著他自己,那一刻他眼中是rola奮不顧身保護自己的一幕,那一刻的眼中是rola不要命地翻找項鏈的一幕,那一刻的眼中是rola努力掩飾傷口安慰自己的一幕,那一刻的眼中還是rola不辭辛苦陪著自己吐露心願的時刻,一幕幕全是可以讓自己喜歡上她的一幕幕方寧遠實在起不來身了,他著魔了,聽到自己的發狂的心聲在催促他,愛她吧。憋不住的浴火刺激著方寧遠含啟著唇地,就貼到了rola的唇邊。
方寧遠的眼閉上了,貼緊的唇想要打開去完全地吃掉這磨人的小魔女,可是,那張可以熱出火氣的臉龐激醒了方寧遠,她嬌嫩的唇珠是像一團火地焚燒著他的欲望,一切都殆入灰燼。方寧遠猛地起開身,離開那留戀的唇,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怎麼能忘記她還生著病呢。
rola剛開始時揚起嘴,還真是在誘惑他,她是暗自鼓勵自己,再不表達就沒機會了,可她就是身體不力,連自己去抬頭,替他去吻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緊接著就是渾身下沉下沉再下沉,直到沒有了意識,而她期望的方寧遠去吻她的一幕,隻能發生卻又不能體會,就是連知道也都不會知道了。
狹小的房間,讓欲念無處釋放,壓製它,卻愈發地爆裂,方寧遠把那電視櫃上的熱水壺燒上了水,而他自己卻在隨著水溫的增加,心火也一點一點的燃燒,他忍不住又回身,rola依舊緋紅滿臉,攤著雙手在枕邊,白皙的雙臂如她勝雪般的臉頰一樣,渾身上下充斥著柔暖的吸引。方寧遠忍無可忍,衝到了這幸虧擠出空間來打造的衛生間,他狠狠地用涼水衝洗著自己的腦袋,甩出耳光給了他自己幾下子,不斷地罵自己是個畜生,怎麼能有這種想法,怎麼能對不起何木方寧遠是不知道自己,連讓男人去犯了罪還想再犯的趙妍兒都沒讓他自己這麼瘋狂,這還沒有趙妍兒漂亮的rola卻總能折磨住自己。
冰涼的水澆灌過腦袋,也徹底澆滅了不安,方寧遠終於好受了些,他出來了後,裹著浴巾顧不得什麼了,是先去翻找自己的行李,那裏有他隨身裝帶的應急藥物。就在準備好了退熱藥後,一壺熱水也就燒好了。
一杯開水倒好,方寧遠又用著壺裏剩餘的熱水燙著毛巾,沒多久就再度來到rola的身邊,好似已經不拒她的危險了,極為細心地沿著她的發鬢一點一點擦拭著,手法嫻熟像是處理水裏的豆腐,在緩慢地溫和著用力,他是一遍又一遍地給rola物理降溫著,直到rola舒展些了眉頭,才被方寧遠呼喚著去叫醒。
方寧遠像是走火入魔了而又被淨化的惡人,眼神清澈,不帶一絲的眷念。他拖著rola的脖頸,全身八分的力氣都在擎著胳膊讓rola枕著自己,rola是緩緩地坐了起來,而送到她嘴邊的水杯是溫度正好的水。rola搖頭,表示不想吃藥。
方寧遠幾經呼喊加上誘騙,終於讓rola服下了退熱藥。再讓rola重新躺回床上,暫時沒有事情做的方寧遠隻能坐在她的身邊,一時之間有了兩個小時過去了。
方寧遠疑惑起的眼神帶著幽幽的餘光,好似全在關注著身後的佳人,也許是藥效的原因,rola的體溫漸漸的退了些,她重睫下的雙眸微微地啟開,轉身的動靜提醒著方寧遠,她自己已經醒了。
柔弱可欺的軟體衝著方寧遠在努力地笑,方寧遠輕輕地回應,“餓了吧?”
rola點頭,臉頰上還有不願褪去的紅暈。方寧遠拍了拍她的肩膀,隨便再度給她改好了薄被。他說:“我給你弄點吃的去。”
香港的美食特別的多,即便是到了這座最偏遠的島嶼,也少不了誘人垂涎的精致小吃。方寧遠還沒走出賓館呢,就被這的老板親自做的碗仔翅所吸引。
這是晚上九點鍾了,老板很篤定地招呼著方寧遠,他笑著說:“小夥子,是還沒有吃飯吧,這附近可沒有什麼夜宵了,不嫌棄的話,可以等一下,去嚐嚐我做的碗仔翅。”
方寧遠起初並沒有被老板的熱情所吸引,而是被他說的碗仔翅這道人盡皆知的湯品所注意,此時此刻的rola不正是需要這樣的流食嗎。
“那我就不客氣了,到時候結房費的時候一並結算吧。”方寧遠說著這些話,就跟著老板進入了後院裏的廚房。
兩大碗的碗仔翅,一碟子的魚醬燒麥,方寧遠端著這些匆匆走向了他的房間,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他在這廚房裏又多等了20多分鍾,原來這老板以前就在香港的銅鑼灣裏開了家快餐飲食,他就是主要熬這個碗仔翅的湯,繁雜又熟悉的步驟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了,因為這個湯底需要熬五個小時,方寧遠他們來的時候才剛剛開鍋一個小時,所以方寧遠很好奇這湯品是怎麼做成的,當然就很樂意地不知不覺地多等20分鍾,也了解些手藝,隻是完成的時候,才發現真的好久了,才讓方寧遠著急了。
當方寧遠端著餐盤無法開門的時候,房間裏傳來了rola的聲音,她是在問:“是方寧遠嗎?”
方寧遠回道:“等一下,馬上就進來了。”
還沒等方寧遠想辦法空出手來開門,rola就已經把門打開了。一瞬間的對視,方寧遠差一點又把餐盤顛翻了,此刻的rola隻穿了件他的襯衫在門口笑著。
“你洗澡了?”方寧遠腦中還徘徊著她揚唇勾魂的姿韻,視線無法自拔地離不開看她。
rola可以感覺到方寧遠灼熱的眼神,以為是責備自己洗澡,她本能地收緊衣領,很有眼力地接過餐盤,隻留給了方寧遠一道纖纖的背影。
方寧遠也是忘不了關心,“你好了嗎?就去洗澡了!”
rola卻在用很喜悅地語氣避開了這個話題,她說:“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順著rola所指的方向,在床尾上很顯眼地放著一個有鞋盒子差不大的快遞盒子。方寧遠好奇地靠近拿了起來,見到單號的時候他心顫不已,慌忙地打開一看,是目瞪口呆了,那裏麵裝滿了十幾張光盤的盒子,上麵貼著的標簽讓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jl內部員工平時用的辦公用品,他們家裏方磊收藏的影碟上貼著的標簽和這個一模一樣,而且熟悉的字跡也是很確定,這就是趙峰的手段,曆經半年之久,竟然就這樣地,找到了?
rola笑盈盈地,似乎沒有一點的身體不適,她先解釋著,“我是想洗頭的,隻是衛生間裏沒有發現吹風機,於是找了找這電視櫃裏有沒有,結果就發現了這個盒子,竟然就是咱們需要的,你說老天爺是不是舍不得我病下去,就趕快地送來,好安慰我呀,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即便rola知道東西就在賓館,可是也萬萬沒想到就這麼地陰差陽錯地與之不期而遇了。
而此刻的方寧遠雖然在聽著rola的解釋,但是手上的動作全在翻找十幾張光盤上標簽的內容,竟然沒有一張寫著何木的,“房間裏有沒有播放器?”
rola踢踢了老舊的電視櫃,“有一個在下麵,看樣子好像還一直被使用,我是想和你一起見證的,就一直等你了,洗完澡了你都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