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妍兒忽然下了個決定,“今晚我是你的,讓我忘記不愉快,隻有你的影子。”
方寧遠來到車前,被趙妍兒的這句話嚇得不敢把她放到車裏了,萬一這絕色禍水反其道而行,破罐破摔,那這個模樣的趙妍兒攬住他的脖子,他是絕對受不了的。
方寧遠忙慌地開門不是,不開門也不是,他找著理由先說著,“我先放你進車裏,現在最要緊的是,報警抓住張誌鵬。”
趙妍兒裹著方寧遠薄透的襯衫,縮在了後座上,細白的雙腿毫無遮掩地展露著,委屈的身姿還透著丟不掉的絕望;方寧遠是心疼了,他在替趙妍兒為龐大海而感到心疼,他還記得,趙妍兒見了他先說的話是,‘怎麼是你。’
趙妍兒在後座上對方寧遠說:“我不想見警察,送我回去。”說完扭過頭,躲避著他的目光。
報警電話已經打了,警察也第一時間來到,但還是讓張誌鵬跑了,就此,全國通緝名單裏,多了個叫張誌鵬的。
當方寧遠抱著趙妍兒上車的時候,rola也已經被龐大海抱下車回到了基地。
“你說方寧遠也去找張誌鵬了?”rola坐在了沙發上,心有餘悸地看著龐大海。
龐大海點著頭,打開了醫藥箱,給rola嘴角的撕裂處,仔仔細細地上著藥。
“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rola有種預感,自己的行為一定害了大家,她懊悔的眼底泛出灰褐色。
輕柔又零亂的碎發讓龐大海勉強的笑顯得心神不寧,他低下頭握著rola被縲出傷痕的手,心底和眸底都刺痛地讓他艱難地開口:“怪不到你,這一切都是張誌鵬蓄謀已久的,不能怪你,不能。”語畢後安靜的氛圍如針落刹那般的刺破,讓他眼前擺脫不掉的是趙妍兒倩麗的背影閃現,那似乎就這樣在他的擔心中,她將再也不會轉過來了。
rola抿著疼痛的唇,又不願逃避地回答:“林奕都知道了,我就更心急了,我真的隻是想早一點幫方寧遠出來,早一點希望真相公布與眾,我原本以為我能幫到你們的。”
龐大海依舊默默地給rola上著藥,此刻林楠也回來了,火氣劇增,是撲到了rola身邊,發泄般的心疼,“誰!到底是誰,敢對rola動手,我要弄死他!”
rola搖頭,可臉上的傷痕任隨都不願意去原諒,“是我自己不好,沒聽林奕的話,是我太心急了。”
林楠明白了,怔怔地望著rola,“你哥和林奕?”
rola身心任然擺脫不了懊悔的傷神,滿身地歉意望著林楠,“對不起,楠楠,妍兒姐她不過林奕已經過去了,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林楠看出了rola眼底的擔心,於是急忙拿著手機打出去了電話,是無人應聲的急促嘟嘟聲,這讓林楠不願去相信,趙妍兒真的遇到了危險。
“秦炎!馬上送我去格調,騎機車!最快的速度。”林楠拽扯著秦炎已經走出了大門。
rola又對龐大海說:“大海,你也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龐大海空有一番的擔心,而這注定的夜晚要始終寸步不挪地看著rola,“放心,有小遠在的,妍兒一定沒事的,一定。”
夜闌人靜的時候,方寧遠開著車子到了格調的樓下。
林楠上前就打開了車門,眼前趙妍兒那縮成一團的懼怕模樣,讓她的心狠狠地擰了一下。秦炎關心地去問著,“沒事吧。”
林楠堵著車門,推開了秦炎,“背過身去,不準看!”
光著上半身的方寧遠拉開了車門前的林楠,他把趙妍兒抱了出來,朝著樓道走去。
林楠和秦炎依次跟上,他們沒有發現,有一位自認沒有資格上去的人,始終隻能張望,他在不遠處安靜地站立著,曾經這個等待的位置早已經讓他熟悉。
家門口了,秦炎被林楠堵在門外,林楠關門前說:“老實在這裏等我,不準進來。”
秦炎看著大門被關死,無奈說著:“我就是想進去,那也進不去啊。”
方寧遠放趙妍兒到床上後,就讓林楠幫助趙妍兒了,他一人站在了客廳中。
臥室裏,趙妍兒裹緊被子,後背還裸露在外,隻有長發零亂地披掛在上麵,絕望的眼神埋在了被褥邊緣,是這麼的脆弱,令人憐惜。
“姐,怎麼會這樣,誰,誰敢這樣對你,我要弄死他!弄死他!”林楠在咬牙切齒,怒氣壓製不住地快要冒出皮膚一般,她此刻和趙妍兒一同抓緊著被褥。
趙妍兒微微抬頭,笑的依舊是清冷但卻話裏充滿親情,“楠楠姐姐,沒事情,沒事,你還是回去吧,讓方寧遠陪我就好了。”
林楠這一會兒也不計較方寧遠去留的事情了,“姐姐,你叫我楠楠了,你是原諒我了?好,好,我讓方寧遠留下來,我這就找我爸,一定要把傷害你的人揪出來,我要把他千刀萬剮!”
趙妍兒看著林楠在等不及地要出去,她又開口攔住了林楠,“楠楠,謝謝你。”趙妍兒望著林楠,眼神裏丟掉了清冷,露出了久違的親情。
林楠握著門把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姐姐,我是你妹妹啊!”可惜林楠聽不出這些話裏是帶著訣別的問候。
趙妍兒就這樣看著林楠出去了,再次把臉埋進被子裏,開始痛心不已。
方寧遠看著林楠拽著秦炎離開了格調,他順著臥室半開的門中看到了還在床上默默流淚的趙妍兒。
也許是方寧遠這一會兒才注意到了趙妍兒隻是蓋了條被子,他即刻就轉回身,回避著去做到沙發上。
窸窸窣窣的起床聲,引起了方寧遠的注意,趙妍兒帶著雙無神地眸子,沒穿衣服地走了出來。
方寧遠不怕閃斷脖子地扭過頭,他這一刻有些氣憤林楠為什麼不給趙妍兒先換上衣服。
趙妍兒無視著方寧遠的存在,一步步挪到了浴室裏,然後方寧遠就聽到了嘩啦啦的流水聲。
時間過了半個小時,除了流水聲,再無其他。方寧遠有些擔心了,趙妍兒萬一
走到了浴室的門口,方寧遠暫時安下了心,透著玻璃的門板,還映出了趙妍兒淋浴的模樣,浴室外的方寧遠就勸道,“妍兒姐,洗時間太長了,對身體也不好。”
趙妍兒映在玻璃門板上的影子仰起了臉,勾人心魂的曲折身材即便隻是影子也令人血脈噴張。她依舊在裏麵任著熱水衝刷身軀,默不吭聲。
方寧遠在門口覺得不合適,就又說道:“這麼長時間也餓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趙妍兒依舊不吭聲,方寧遠就準備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就在方寧遠轉身的時候,趙妍兒開口了,“進來。”
方寧遠佇立在門前不動了,“妍兒姐,這個時候,不是開玩笑吧。”
浴室裏傳來了趙妍兒沒有情緒的波動,“你都說了,早就看過我的全身了,到如今也看了我好幾次了,還差這一次嗎!”
“妍兒姐,你的難過我真的理解,你還是完整無暇的,你要知道你還是你,咱不要這樣好嗎?”方寧遠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心疼著的,握緊著拳頭,恨極了張誌鵬。
趙妍兒情緒有了波動,驟然壓低聲線地撕裂般的吼道:“進!來!”
方寧遠腦中亂成了一團,“妍兒姐,你是不是有點暈了,走不動了?”
趙妍兒的倩影似乎在扭過了臉龐,隔著玻璃門板看著方寧遠,她說:“不想讓我死,就進來。”
“這這這”方寧遠還光著上半身,真是硬逼著他上梁山。
無動於衷的方寧遠,讓浴室裏的趙妍兒嗤笑,她在可憐自己,居然會為了龐大海喜歡的人,這麼不負責自己的安危,最後等來的卻是方寧遠,至今都是方寧遠,從始至終都是他方寧遠,趙妍兒恨透了自己的身子,她不想要了,於是最後時刻,瞪著門板外的方寧遠不急不緩地說著,“一。”
方寧遠聽到計數的時候,徹底慌了。
趙妍兒沒給方寧遠多少時間,就又開了口,“二。”
方寧遠徹底被對趙妍兒的擔心占據了,他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
趙妍兒清麗地開口,“三。”
聲音未落,方寧遠閉著眼睛開門進來,撲鼻而來的居然是消毒水的味道。
方寧遠呆若木雞,心裏慌亂極了,“你在幹什麼!”方寧遠是得睜開雙眼了,隻見趙妍兒拿著消毒水瓶在往她自己的身上緩慢地澆洗著。
“你瘋了?還是傻了!”方寧遠一把奪過了白色瓶裝的消毒水,狠狠地丟在了紙簍裏。
趙妍兒傲挺著身姿,費力指著方寧遠,“給我撿起來!幫我洗。讓我死也得幹幹淨淨!”
“妍兒姐,你到底要怎樣?這樣隻會更加害了你,我不會做的。”方寧遠在溫熱的浴室裏心疼地否決著。
久洗的熱水讓浴室裏雲煙氤氳,尤其是方寧遠這位男性步入,更是讓氣氛因此彌漫出誘惑,可趙妍兒讓方寧遠進來目的卻是打破了風景,即便是她迷亂人心的身姿,也讓方寧遠無動於衷了。
“方寧遠,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為什麼讓楠楠走,你現在應該清楚了吧。”趙妍兒真是不避諱在方寧遠的跟前了,指著方寧遠透出最後的底線。
方寧遠再去認真看趙妍兒的時候,算是明白了,“隻有我會慣著你”說完這句就又怨氣地扭偏了頭,繼續說著:“沒有這樣洗你自己的話,你是不願意活下去了是吧?”他清楚地感到心窩裏在顫動。
“你都知道,還愣著幹什麼!”趙妍兒開始發火了。
方寧遠努力飄著眼神,不去關注趙妍兒的身姿。
“一。”趙妍兒又開始了,計數的命令。
方寧遠一咬牙,重新拿著櫃子裏新的消毒液,說道:“好好!那我陪你。”
打開了消毒液,方寧遠攬住身前唾手可得的光滑後背,擁在了他懷裏,然後高舉起消毒液,順著兩人擁緊的脖頸中倒了出去,呲啦皺緊的肌膚還帶著火熱,像是502般把彼此黏在了一起,又帶著撕裂的痛。
趙妍兒哭了,在她入他心懷同澆一瓶消毒水的一刻,她心間是暖了些,此時此刻的她隻有方寧遠能給他安心的寄托。
趙妍兒的下顎貼近著方寧遠脖頸,“抱緊我,抱緊。”
方寧遠甩掉已經快到完的消毒液,雙臂環抱著趙妍兒後背,“好了,妍兒姐,都好了,咱們一切重新開始。”
“再抱緊點。”趙妍兒全力攬住方寧遠的肩甲骨,她寧願那不堪的夜晚是方寧遠在非禮的她,她寧願就這樣渾渾噩噩地躲在方寧遠的懷裏過一生。
方寧遠和趙妍兒在淋浴中抱著衝刷了十分鍾,方寧遠的心中隻有疼惜,他看著牆角已經被用過的兩瓶消毒液,知道趙妍兒是在等自己給她衝洗夠不到的後背,她一定是疼了,需找最了解她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