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耶嘉德說的一樣,這艘遊輪上的貴賓區果然有鑽石展覽會,隻不過買過票的人和受到邀請的客人才能進去,並且戒備森嚴,光是低級的警備員,海因斯已經看到了十幾個小隊在巡邏。
海因斯沒想到這艘遊輪那麼大,他從小門上來時並沒有留心觀察——十層甲板和最前方的觀景台加尾部的停機坪(飛艇),最上層的露天泳池,還有中心圍繞的一個巨大圓頂的宴會廳,這艘遊輪可以說是頂級標配了。
兩人對視一眼,原本打算大大咧咧的走進去,可是發現想正大光明的進入展覽會的話每人要交五十金幣外加穿正裝的時候,海因斯和艾蕾婭打消了這個念頭。
海因斯不是心疼那五十金幣,為了不時之需他隨身空間裏也有正裝,隻是艾蕾婭很不情願穿長裙,用她的話說像是精神病被束搏在袋子裏,行動都很不方便。
最後艾蕾婭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既不讓別人發現,也不會被警備員攆出來。
兩人潛入了更衣室,扮成了侍者。
“記住用帽子遮住你的尖耳朵。”海因斯換好白色的侍者服,襯衫有點緊,他扯扯領子,感覺還挺合身,他敲敲塑料牆壁,對隔壁的人說。
“知道知道。”隔壁的換衣間傳來了艾蕾婭不耐煩但是又加著有點焦急的聲音,像是結婚前被催促的新娘,海因斯竟然腦補出她臉紅的樣子。
他先出來,等著艾蕾婭。為了更顯示出侍者的模樣,海因斯站在穿衣鏡前,不斷的練習微笑,一會抿嘴一會咧嘴,又是鞠躬又是做“請”的動作。
感覺還不錯。他滿意的笑了。
“你在幹什麼呀?”身後的門開了,艾蕾婭疑惑的看著背對自己的人,嘴裏叼著發帶,將頭發抖抖披散在肩膀,隱隱約約的遮住了精靈的尖耳朵,她又用帽子一壓,伸手推開海因斯,照起鏡子。
“行不?”
“好看好看,我的艾蕾婭大小姐。”海因斯很無奈,他是第一次見到艾蕾婭散下馬尾的樣子,和那個活潑好動的刺客不同,這樣的艾蕾婭很文靜,如果身上不是女仆裝而是晚禮服,海因斯會覺得她是哪家的大小姐。
艾蕾婭撇撇嘴,她聽出了海因斯的應付,輕輕的“切”了一聲。
敏感的海因斯一下子感覺到了。
她是不是誤會我了?認為我隻是在應付?海因斯摸摸下巴,他走到艾蕾婭的身後,頭抵在精靈的肩膀,耳朵與棕色的發絲摩擦,“很漂亮哦,我真心的說。”海因斯笑著,伸出了大拇指。
“油嘴滑舌,芙蘭怎麼看上你了呢。”明顯的責怪,可是語氣中的喜悅還是掩蓋不住。
“切,那肯定是本大人帥氣又迷人唄。”海因斯打開門,笑嘻嘻的說。“哼,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嗎?你很有可能哦。”艾蕾婭聳聳肩膀,背著雙手跟了過去。
一路上海因斯給艾蕾婭演示侍者該怎麼服務,以此避免暴露。他們成功的騙過一隊隊的警備員還有和他們一樣著裝的侍者,又偷偷的打暈兩個看守在後廚門口的高級門衛,兩人合力關上門後,看著麵前忙忙碌碌的廚房,海因斯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拿著這個。”海因斯掏出兩個金色的牌子。
艾蕾婭點點頭,海因斯遞過來的牌子是侍者名牌,她的是帶著梅花的牌子,上麵的人名是“瑪麗伊”。
“以後一起好好努力吧,瑪麗伊。”海因斯笑著說。
“當然了,梅德洛夫。”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收集情報去了。
據艾蕾婭所說,這裏的侍者都是及時雇傭的,並沒有女仆長這樣的管理者存在,每個人根據名牌上花種而知道自己各自的職業,比如艾蕾婭的梅花,代表著醫生,也就是在後台隨時處理危機情況。
而海因斯的野草,應該是最普通的工作——被人使喚端茶倒水的低級侍者。
兩人就此分開,海因斯前往宴會廳,他深吸一口氣,拿起了放在宴會廳門口的盤子,端好了香檳,他摸摸自己口袋裏的小刀,打開了門。
宴會廳裏很安靜,燈光像星星一樣在每張桌子中間發著亮光。隻有幾個侍者不時的穿梭在座位中,仔細聽的話隻有倒酒和刀叉相碰的聲音。
最前麵的演出台上幾位西裝革履的人在演奏著一曲海因斯不知道名字的曲子,提琴聲傳到他的耳朵裏,柔軟到不能自已。
海因斯當然沒有忘記自己是要做什麼的,更知道現在自己的身份。
他走到角落,挺直腰杆端著紅酒,眼睛盯著幾張離自己最近的桌子,侍者要做的不是等到客人喊自己再過去,而是隨時準備著看到哪桌客人的酒杯到底,主動過去添酒。
不多時,從剛開始的不熟練到現在可以微笑優雅的服務,海因斯還得到了不少小費。
還是沒有。海因斯微微皺眉,他看著周圍的人,那幾個黑衣人的樣子他還是記著的,可是這些人賓客裏麵,並沒有他們。
台上的曲子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和換曲子不同,這些演奏者們逐一鞠躬下台,矜持的掌聲中,一個巨大的蓋著紅布隻露出木質底座的玻璃櫃被搬了上來,賓客裏不時發出一聲驚呼,可能是因為場地的原因,驚呼聲很快被尷尬的咳嗽聲壓了下去,宴會裏又恢複了平靜。“先生們女士們。”走上來一個穿著紫色西服的男子,他的頭發很長但又不是披肩的那種,亂蓬蓬的像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披頭,男子站在玻璃櫃前,先是掃了一圈來賓,開場白般的咳嗽兩聲,“我叫伊福林,歡迎來到我們的洛卡尼斯號豪華遊輪,想必大家都知道這次宴會的重點是要為大家展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