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赫卡裏姆是不喜歡熱鬧的人,他情願每天晚上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小家陪著妻子,也不願在王都裏麵逛。
看著來到了皇城下,赫卡裏姆一甩鞭子,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將馬交給馬倌,赫卡裏姆沒有直接走進自己的辦公府,而是走向了偏僻的一角,那裏有一處很少有人進來的小門,這個地方直通地下。
赫卡裏姆走了進去,牆壁上不時掉下土渣子,不用想也應該是馬車經過,看來王都一天的運轉開始了。他輕輕撇掉肩頭的浮渣,踏過最後一階台階後,來到了一個陰暗的地下世界。
這裏有燈光,可是不足以照明所有的陰影,牆上隔著很遠才掛著一盞燈,燈沒有采用常用的月光晶泥燈,而是古老的燭光。
他穿過走廊,旁邊是些牢房,裏麵或多或少關著一兩個犯人,不過活著的也是滿身血跡,倒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
看來要說說他了。赫卡裏姆瞥了眼伸出手臂嘴裏喊著殺了我吧的犯人,他繞過兩條血跡新鮮的鐵處女和電椅,不遠處的拐角裏亮著白色的晶泥燈的光輝,他加快了腳步。
“錘石,我來了。”他還沒進門,先打了招呼。
沒人回答。
皺皺眉進去,他看到滿身酒氣的人倒在桌子上,手裏拿著酒瓶子,裏麵的酒溢了出來,一點點的滴落在地。
“醒醒,起床了。”他踢踢桌腳。
沒人理他。
“啪”!
“誰啊?!”捂著臉,錘石站了起來,不小心碰撒了不多的酒,他瞬間清醒,心疼的去扶瓶子。
眼角瞥見一臉嚴肅外加看智障眼神的赫卡裏姆。
“你咋來了。”錘石撓撓頭,他笑著說。
“你還有臉笑,又宿醉了吧。”反手就是一個大巴掌,赫卡裏姆一點都不跟他開玩笑,他繼續說:“犯人呢,國王陛下昨天特地交代我認真的執行死刑。”
“就這個事啊。”錘石滿臉不在乎的說。
“所以說,人呢?”
指指自己的背後那扇漆黑到發紅的鐵門,“在後麵呢,昨天我提審這些玩具好長時間,現在應該還活著吧。”
“還活著……吧?”故意加重最後一個字,赫卡裏姆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錘石,他不相信以錘石的智商,能讓那些犯人活著。
“兄弟你怎麼個意思,昨天我記得你交代過我,讓那些犯人活下來。”
“你說活下來的意思和我說的不一樣吧,你那個是留一口氣,能說話就好,我可不想見到犯人時他們少了個腿或者胳膊的。”赫卡裏姆招招手,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妻子的生日,回家的時候還要買束花。
“放心,我的承諾就像我的名字一樣,錘石(放心)。”說著,他一甩自己新做的打著結的長發,l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似乎看到了錘石嘴角一顆閃亮的星星,赫卡裏姆尷尬的笑笑,“趕緊的,八時我還要去刑場呢。”
2.
果然不出自己意料,錘石隻給這些犯人留了一口氣,不過看他們的眼神,反而有一種解放的感覺。其中一個全身沒有一處好皮的犯人在出了監獄後竟然朝天大喊著感謝蒼天。
他在前麵帶著囚車和幾名士兵在維拉坦大道上走著,過了政務門就是刑場了,他想這時候不會有人經過,趕緊處理了就找國王陛下彙報工作。
這讓他更想知道錘石那家夥到底對這些犯人做了什麼。可是每當談起這個問題時,錘石總是笑著打著迷糊糊弄過去。
抬頭,迎來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和皇城裏的其他貴族馬車不同,這輛大部分是淡紫色的飾漆。赫卡裏姆看到後趕緊的單膝跪在一旁。其他的士兵也是照做跟在赫卡裏姆身後。
“誒,這不是赫卡裏姆叔叔嗎?”好聽的女聲有著屬於青春少女的活力,車門打開,一個年輕的女仆出來放好了腳墊,接著一個少女的淡紫色裙擺出現在眾人麵前。在這黑或紫色的皇都之下,少女的顏色或許是最亮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