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廳很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都望向了斯羅姆加那裏。
“所以,對此您怎樣解釋呢,斯羅姆加先生?”
自己的推理應該沒有問題。耶嘉德心裏這樣對自己說。
犯人是左撇子這件事在一天前耶嘉德其實是不知道,很巧的是她看到了死者生前的一張站在書桌前的照片,本該放在右邊筆墨卻放在了左邊。這一點並不符合正常使用右手的人的習慣。
她看向斯羅姆加。
斯羅姆加低著頭,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桌子。
“請解釋,斯露羅姆加審判官。”
裁判長的聲音從前上方傳來,他已經放平了兩隻砝碼。和耶嘉德的神色一樣,他略有懷疑的看著斯羅姆加,嘴裏一直催促道。
您該如何解釋呢?斯羅姆加先生。您不會被這一點小小的問題打敗。耶嘉德心裏默默的說道。她有種對對方判斷力的莫名相信。在前幾天自己發現這個事情有問題後,從勘察現場到提審還有尋找資料,所到之處一直有斯羅姆加在幫助她。
如果不是斯羅姆加,估計耶嘉德想去哪裏還會有人攔著。
斯羅姆加肩膀抖了抖。他抬頭和耶嘉德對視著,眼睛裏的自信讓耶嘉德不禁心口一顫。
自己的推理哪裏有問題嗎?
她回憶起剛才自己說的那番話……
……應該,沒問題啊。
“耶嘉德小姐,我提醒一句哦。”斯羅姆加看著她晃晃手指,“您說死者在意識中斷用不擅長的左手寫下了莫甘娜的名字,這一點我並不讚同。”
“為什麼?”
耶嘉德微微皺眉,她認真的盯著斯羅姆加的嘴唇。
“似乎忘記告訴你了,死者是左右手都能寫字的,而且非常的熟練。”
“可能隻是你的一麵之詞?”
“不是哦,”斯羅姆加說著,將一張照片放在了投影儀上,幾秒鍾後一張慶祝新年的兩幅對聯出現在眾人眼裏,“請大家看這裏,”他指著對聯中間的人,“這是死者生前去年時在家裏所照的,正巧的是拍下的畫麵是死者在用左右手共同寫對聯的樣子。”
“唔……確實,議會長以前似乎做過這事。”裁判長這時點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了起來。”
“所以呢,耶嘉德小姐,死者在意識中斷前用左手寫下犯人的名字,很正常。”斯羅姆加鞠躬,朝耶嘉德微微一笑,像是小孩子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
……怎麼不早說。
耶嘉德非常非常的無奈。
旁聽席上的討論聲又起,裁判長敲了好多下才停止。
見不再有人說話,裁判長朝斯羅姆加點點頭,“嗯,那這麼說死者用左手寫字很正常了。耶嘉德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
她想了好久,盯著那張死者左手寫字的現場照片,久久的不能平靜。
“……並沒有。”許久,她輕聲說道。
這是她不得不承認的。
或許……自己還能再找出什麼。
如果要證明不是莫甘娜殺的人,那麼犯人是誰?
或者,在現場有第三個人在?
兩天前她去現場勘察過,和斯羅姆加一起詢問了當時管理後場的工作人員,他並沒有看到其他人進去過。
等下……這裏是個疑點!
耶嘉德飛快的眨眨眼,盯著桌子上的那張照片。
見耶嘉德不再說話,裁判長覺得她默認了犯人確實是莫甘娜,便道:“那麼本席宣判,莫甘娜確實為……”
“等下!”
耶嘉德的這一聲讓裁判長的腰差點閃到,他舉起的小錘子又放下。
“還有問題嗎,耶嘉德小姐?”
同時,斯羅姆加看向了她。
“有,”耶嘉德點點頭,“我想請問斯羅姆加先生。”
“什麼事?”
斯羅姆加正對著她,眼中帶著疑問。
看他的表情,應該是沒想到自己還能看出疑點吧。
耶嘉德想好了措辭,她說道:“斯羅姆加先生,還記得我們在後場遇到的管理員吧。”
“是的。”
“還記得他說自己在那天晚上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出入,並且在我們麵前保證了後場晚上是鎖的好好的吧。”
“……嗯,我記得很清楚。”斯羅姆加從桌子上拾起一張紙,朝投影儀上放去,上麵的訪問記錄呈現在裁判長和耶嘉德麵前。“他還說自己之前有因為忘記關門而被罰工錢的經曆。我們臨走前希望我幫他給上麵的人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