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斯緩緩的下落。
模糊的眼前是世間之暗的駕駛艙,那裏已經殘破不堪,黑色人影的哀嚎聲沒有停止,它和冒著火光電線的梅祖拉在碰撞,兩人的哀嚎聲如同男女合唱的奏樂章。
他想捂住耳朵,奈何手臂失去的直覺。
被梅祖拉撞擊的一瞬間,大腦是空白的。
他感覺眼前飛過玻璃,可是劃過臉前卻沒有疼痛。
雙手在流血……
控製器還好嗎?他想。
或許我不在了,世間之暗會更輕鬆吧。
自己真不該犯那種低級錯誤的。
合體什麼的,簡直不要太弱智。
眼前恢複了光線。他想,還不如就這樣下去吧,反正梅祖拉也活不成了。
剛才……沒有踩到村民的田地吧。
他打敗了梅祖拉。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音越來越大。
快落地了。
海因斯閉上了眼睛。
“噗通”。
他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
沒死……?
不過……這也太軟了吧。
或許自己已經上了天堂呢,天堂到處都是柔軟的土地吧。
他突然有些釋然,頭在柔軟中又扭了扭。
唔,還挺香。
海因斯“嘿嘿”笑了起來,隻是在心裏。
上天堂多好啊,和老爺爺老奶奶一起坐在草地上曬著太陽聊著天,不需要管時間,也不需要管今晚吃什麼。然後就坐在那裏直到永遠。
你說會不會有一個藍色頭發的水之女神坐在椅子上看著我睜眼呢?
那時候我會選擇去異世界還是回來呢?
嘛,如果說要重生的話,要不要帶自己原來的記憶去呢?
……要說遺憾嘛,倒是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沒有達成呢。
再次努力陷進柔軟,海因斯這次笑出了聲。
“喂,你要躺到什麼時候,不去補最後一刀?”
熟悉的聲音。
好像是某個笨蛋精靈的。
他抬頭,看到一頭紅發。
舔掉嘴角的鮮血,海因斯吸吸鼻子。
“我去,你哪位?我的那位平胸精靈艾蕾婭呢?我可不記得有河神問過我。”
“河神個屁咧。那我問你,你掉的是這個D罩杯的艾蕾婭呢,還是這個C罩杯的呢?”
“我掉的是永遠的零的……”
精靈女王無奈的笑了,她成熟姣好的臉上露出了悲哀之色。
“傷成這個樣子。”
她的聲音低落。
“嘛,沒辦法啦。因為不捏爆那家夥的核心,估計大家都會遭殃的。所以當時心一橫,幹脆拿著它自爆得了。”海因斯笑笑,他伸手輕輕觸碰了下女性的臉。
自己的指甲……都碎掉了呢。
“世間之暗……那家夥呢?”艾蕾婭沉默了下,問道。
“你還關心她?”
“誰,誰說的。我隻是問問,問問而已。如果她死掉的話,我不就相當於間接的害死一個人來嗎?”口是心非的人啊……
“她沒事,估計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
背部著地,海因斯感覺到一陣冰涼。
他伸伸手,表示自己不想躺著。
“事情還沒解決。”海因斯努力的站起身,一隻眼睛因為血跡而無法睜開,他被艾蕾婭拽了起來,兩人一同看向梅祖拉。
怪獸的哀嚎已經停止,紅色雙眼開始閃爍。
“盡力了。”海因斯突然來了一句。
“你在跟誰說話?”
艾蕾婭問道。
“跟梅祖拉啊。”海因斯晃著腦袋,雙手此時已經痛到麻木,反而不覺得難受。隻是上麵結幹的血痂讓他感到癢癢的,像是覆蓋了一層鱗片。
“那,不說不來幫忙嗎?怎麼還是來了。”海因斯笑著說,他挑挑眉毛,一臉的玩笑。
“切,我是你嗎?”艾蕾婭皺皺眉頭,她已經盡展身姿。
現在的她,是精靈女王。
“芙蘭和耶嘉德,怎麼樣了。”
“她們和斯羅姆加一起去組織鎮裏的人避難了。畢竟那麼大一個東西靠近,怎麼都能看到。”艾蕾婭說,“倒是你,為什麼要隱藏在梅祖拉的身後呢?”
“因為我是世間之暗,起碼讓人看到的是觸手,而不是我本身。要是為了容易和它戰鬥的話,下麵的人一看到是世間之暗,那可就糟了。一個是怪獸,一個是恐懼,如果是我我選擇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