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身後的白衣們從麵具裏噴出霧氣,重重的喘息聲讓氣氛冷到了**,他們的喉嚨發出不可思議的響動,就像是混合著發動機和獅子的低聲,更像是來自地獄的低語。他們在海因斯過去後抬起了劍,在一連串的低吟後,上麵覆蓋了一層淡紫色的魔法,所有的劍鋒指向的皆是海因斯。
“退下!”時辰低吼一句。
可是沒有人動。
“我的話沒用了嗎!我叫你們退下。”
那群白衣還是沒有動。
“你們大可以試試。”海因斯冷靜的說道,他放下了劍,“我不介意殺了你們。連主子的話都不聽了,可見可憐的狗們還是喜歡肉骨頭的。而那個肉骨頭是誰呢?”
看到了這個狀況,龍傲嬌低垂眼瞼,忍住腿部的麻木後他對海因斯耳語了一番。
“真是這樣?”他一邊後退一邊小聲的問。
“我感覺還是沒錯的。光明係和黑暗係本身就無法融合,如果放在同一平麵裏,那種不適感還是很清楚的。就像是水裏放了鹽和石子一樣。”
“是不是那群家夥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如果真如龍傲嬌所說,那時辰完全被人耍了。
“真的。”後者的眼神堅定。
白衣們還是在向前,他們的動作統一整齊。時辰還在試圖命令他們,可是沒有一個聽他的。
“站住。”
海因斯身後平靜的女聲傳來,這聲音亮麗而冷靜,沒有聲音之大讓人耳膜轟鳴的煩躁,也沒有貫徹的吼聲,那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讓海因斯嘴角一翹。
“弗娜大姐!”龍傲嬌蒼白的臉擠出一個笑容。
弗娜沒有看龍傲嬌,她的眼睛一直放在時辰上,當白衣們的劍指向自己時,她聽見白衣們低聲議論,感覺到眾人的眼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弗娜環顧門廳,看著那群白衣,然後深吸一口氣,緩和狂亂的心跳。她真要冒險嗎?沒有時間仔細思量,機會轉瞬即逝。她隻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耳際回蕩。“站在角落那位先生,”她先前大概已經想好了站在這裏的人都是誰。“您可是藍玄鳥調查團的阿諾德?”
那人沒有說話,他根本不可能說話。
“還有站在左邊的那兩位,是不是皇家護衛隊的貝爾和瓦倫兩兄弟?我可記得你們父親喜歡到我這裏喝酒。我且問,失去母親的痛苦是否還記得?”
海因斯靜靜地站起來,抽出鞘裏的劍。時辰眨著眼睛,一臉茫然,眼睛裏閃著迷惑。
“如果我沒猜錯,站在門柱下的那位是經常到我店裏喝苦澀的末酒的查爾斯先生?”她對白衣說道,“家母是歐麗芙’格林,我還記得她老人家,最近還好嗎?”被指明的白衣們終於有所動作,他們交換著不太確定的眼神。見機會不可錯過,弗娜在海因斯不可思議的眼神中,一一說出了二十多人的名字。
“我想各位心裏還是有自己該存在的東西,我請求你們脫下白衣,那不是你們該走的路。如果我的話沒錯,請放下手中的武器,摘下麵具。”
她抬頭,眼中是閃亮的灰色。
一時之間,海因斯不知道究竟是十數支長劍齊聲落地的聲音比較悅耳,還是弗娜臉上的表情呢。白衣們……不,應該說那些士兵們一個一個,緩緩的摘下麵具,露出了稍有內疚的臉,他們相互看看,無人出聲。
看來自己想的沒錯。弗娜心中鬆了一口氣,她抽出一支煙,緩緩的點燃。
“我隻能幫到這裏了。”她朝天空吐著煙圈,眼睛沒有看任何人,“如果說還想做什麼,別忘了事後到弗娜旅館喝一杯,今天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