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號你在幹什麼?有個運動員摔倒了,快去把他扶起來。”狄安娜手裏拿著望遠鏡,坐在學校後山上的一棵大樹的樹枝上對著對講機冷漠地說道。
“還有十一號,各班的飲料和鹽汽水還沒有分配到位嗎?”
“你說什麼?人手不夠?不是有十個人的嗎?”狄安娜皺著眉頭說道。
“這不是你拖延的借口,先把運動員的水和飲料分配到位,先盡最需要的來。”
“三十七號你們在幹什麼,把人送到醫務室去就快點回來,剛才又有個人摔倒了。”
“什麼?因為校醫太忙所以你們要幫運動員處理傷口。”狄安娜拍著樹幹大聲說“趕緊回來!誰讓你們私自做主的?校醫的助手多的是,不缺你們幾個。”狄安娜很討厭這種自以為是,自作主張的人,在部隊裏指揮官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不論他們的行為正確與否,他們都會給集體帶來麻煩,而狄安娜最討厭的就是給集體帶來麻煩的人。況且他們的動機因該是去看校醫路易斯老師的那雙美腿。
悠揚的鍾聲響起,狄安娜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原來已經十一點了。她用望遠鏡環顧了一下了操場上那三三兩兩結伴走向食堂的人群後不由得鬆了口氣,看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她伸手將掛在樹枝上的塑料袋和水瓶拿了下來。
然而她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有事情嗎?這裏是學生臨時體育委員會。”狄安娜習慣性地說道
“喲,跟我也來這套啊。”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個玩味的聲音。
“寒曦,你現在在哪?我怎麼沒有看到你?”
“我在學生會裏準備獎杯和證書的事情了,還有你跑哪去了?我到體委辦公室怎麼沒找到你。”說著寒曦又將一份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夾到文件夾裏。
“我在學校的後山的一棵大樹上。”
“你跑後山去幹嘛?”
“臨時的體委辦公室就兩張辦公桌加幾把椅子,連空調都沒有,我沒辦法就跑到後山來了。”狄安娜躺在樹枝悠哉的看著正午的陽光,想著同樣被發配到那裏的倒黴蛋。他們還以為坐在辦工室記錄表格是個輕鬆的活計呢!其實呢?如果狄安娜沒猜錯的話那幾個家夥因該在蒸籠一樣的房間裏苦逼的計算著各班的總分。然而被認為是最苦最累,最因該暴露在陽光下的誌願者大隊長卻被狄安娜搞成了旅遊一樣的工作。
“你不會要去風紀會打我的小報告吧?”狄安娜半開玩笑的說道。
“哪有打自己人小報告的道理。”寒曦停下了手中的筆笑道“在後山注意安全,下山的時候小心點。”
“知道了,那我先吃飯了。”說著狄安娜就掛掉了電話。
寒曦掛掉電話後隨即又開始了緊張的工作,明天早上就是運動會的閉幕式了,雖然統計分數這一項被狄安娜組建的學生臨時體育委員會所承包,但工作依然不少。她抬起頭想要提醒她的舍友們該去吃中午飯了,可當她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大家都睡著了,雪莉直接趴在鍵盤上就睡著了,看起來是她在家裏熬夜打遊戲練出來的技能。而王道則將學生會室的書當成了枕頭,他趴在書上緩緩喘息的,眉頭緊鎖,額頭上滿是汗水。
“是做噩夢了嗎?”寒曦看著王道輕聲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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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天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那漫天的烏雲猶如一條滅世的魔龍盤臥在天空中,壓抑著整個世界。淡漠的風淩厲地穿梭著,將少年的風衣下擺吹得呼呼作響,少年環顧四周,他的腳下是一條筆直的黃土小道,小道兩旁樹立著已經鏽的不行的鐵柵欄,仿佛隻要稍微的用力一捏這些柵欄就會變成一堆粉末,柵欄並不高少年隻要一抬腳就可以跨過去,可柵欄外沒有任何景物有的隻是黃綠色瘴氣。
少年似乎並不急著趕路,他閉上了眼睛露出了一個厭煩的神色,他輕聲說道,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們很吵誒。”
世界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憤怒,風不再吹拂,鳥兒不再歌唱,就連地上的沙粒都停止了滾動,世界靜悄悄的,在那一瞬間世界好像被施展了名為停止的魔法。
少年睜開了眼睛,他轉身對著柵欄那邊的黃綠色瘴氣伸出了手,當少年的手觸及那黃綠色的瘴氣時好像觸摸到一層不可以觸碰的界限,頓時天上雷鳴大作,風雲湧動!那條墨色的魔龍好像活了過來,紅紫兩色的閃電交相輝映,轟隆隆的雷霆之聲好像是神靈在警告那少年不要觸碰他的底線。少年將手收回,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
(還是這樣嗎?)
少年理了理上衣的衣領,隨即露出了一個堅定的眼神,沿著這條筆直的黃土小道走下去,路的那頭是什麼?少年也不知道,他的目光所及之處隻有一片茫茫的霧氣。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連起點都不清楚,何必一定要知道終點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