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呆呆的望著結著一層薄冰的泰晤士河,本就澄澈的湖麵現在如同鏡麵般光滑,映照出了湛藍的天空,星星點點的積雪點綴其上編織出了一幅如夢似幻的風水畫,少年的目光有些眩暈,這風景燦爛的有些不似人間,恍若....白日星辰。
他把手中的箱子放到腳邊,向衣袖裏縮了縮自己的手,他的手被凍得幾乎要沒知覺了,衣袖裏還存留著的熱氣,讓他略微好過了一點,沉寂已久的血管又再次在複蘇,就好像冰凍的河流再次解凍了一樣,血液如同奔流的大河重新在身體中湧動。今年的冬天異常的寒冷,即使裹在一層厚厚的棉大衣裏,身體都會止不住的顫抖,更別說把手裸露在空氣中五六個小時了。
王道對著自己的手輕輕的哈了哈氣,輕微的疼痛感像針一樣刺痛著他的神經,王道心中苦笑,自己的手恐怕已經凍傷了,早知道就不逞英雄了,要不哪會遭這份罪。
他來市政府的路上並不順利,那段代碼的破壞能力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路上的交通亂做一團,出租車走到一半就因為堵車再也走不動了,他不得不拎著五斤重的箱子沿著公路徒步走向倫敦的市政大廳,這本是極其危險的舉動,幸好他的運氣還算不錯,在路上雖然遇到了打劫銀行的劫匪,但所幸他們沒有注意到自己。
可徒步行走最危險的,往往不是那些凶惡的暴徒,而是自然天氣和他的身體狀況,他沒有蘭斯洛特那麼強壯的身體,徒步行走二十公裏這本就是強人所難,再加上夜晚那昏暗的環境和寒冷的天氣就更讓人難受了,他一路上跌跌撞撞走了幾乎一夜才來到這市政大廳。
他覺得雙腿酸脹的難受就好像有人把一桶橡膠都打了進去,又脹又沉,如果不是他靠自己的意誌苦苦支撐著,他恐怕就倒在雪地裏,一坐不起了。
“你就是那個黑客?”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王道回頭看著那人的眼睛沒有說話
市長先生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很顯然他是一個純粹的亞洲人,這個年輕人給他的感覺大約隻有十**歲吧?不,甚至更年輕,或是說連十八歲都不到,就是這個連十八歲都沒到的少年把倫敦搞得一團糟的嗎?真是不可思議。
“可以帶我去見你們市長了嗎?”那少年開口說道。
市長聞言楞了楞,隨即恍然大悟,這少年還不認識他,現在他把自己當成傳話的了,他想了會兒便決定要試探一下這少年的來意。
“你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錢?你什麼意思?”王道皺起了眉頭。
“你們黑客這樣做不都是為了錢嘛,你要多少錢才肯停止病毒攻擊?價格我們可以慢慢談,但請你一定先得把它停下來,倫敦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市長先生看著他的眼睛誠懇的說道。
王道在心中歎了口氣,他已經隱約猜到倫敦高層對自己的看法了,在他們的眼裏自己就是那種類似於綁架要贖金的土匪吧?隻不過普通土匪挾持的是一兩個人質,而自己挾持的是整個倫敦城。
“您誤會了,我不是來要錢的”他想了一會解釋道。
“那是....”市長先生不禁出聲詢問,他多年察言觀色的經驗告訴他,這少年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這個我要和你們市長說”王道搖了搖頭說道。
“那好吧,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他”市長先生笑了笑隨即領著王道走進了市政大廳,當他領著王道走進了市長辦公室後,所有的助理一窩蜂的衝了上來,大喊著:市長,某某地方又出了什麼事之類的話。
“你就是市長?”王道這才知道原來這家夥就是倫敦市的市長。
“初次見麵,我就是倫敦市現任的市長,勞倫斯”勞倫斯伸出手笑道。
“我叫王道,一個普通的學生”王道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手從袖子裏伸出來握住勞倫斯的手說道。
勞倫斯點了點頭,溫和的笑了笑道“普通學生可沒你這麼厲害”他指了指自己那遍布血絲的眼睛說“我已經忙了一晚上了,昨天晚上是我妻子的生日,事情發生的時候正給她慶祝生日,沒想到...”勞倫斯苦笑著搖了搖頭說“能讓市長加班的普通學生,你還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