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暗了,兩人並肩走在回學院的路上,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互相都不說話,就好像是在大街上偶遇的陌生人一樣,當然,如果忽略了雪莉手上的那個白色抱熊和戒指的話。
“王道。”雪莉忽得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他。
“嗯?”
“我說......”雪莉的臉紅了紅,但還是舉起右手將戒指亮出來,然後看著他的眼睛說“現在我們算是夫妻了,對吧?”
“咳咳。”王道大聲咳嗽,險些一頭栽在地上。
“其實我也知道啦,現在我們年紀還太小,談結婚什麼的不太合適,而且這種事情的確不該這麼輕易說出來,但這也不怪我啊,畢竟當時是……”雪莉不再說下去,隻是一個勁的看他。
王道的臉紅了下,便撇過頭去假裝沒看見,可還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也不知道這夜幕能不能掩蓋住他臉上的血氣。
他當然知道這事情大多是雪莉太顧及他麵子才答應下來的,雖說這事情不能全怪他,但畢竟還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誰叫他嘴賤讓雪莉吃那個巧可力呢?
想到這他就想扇自己的嘴,沒事那時候多嘴幹什麼,他早該知道那個巧克力有問題的,一想到他們倆去領白熊玩偶時,那個奸商一個勁的盯著雪莉的右手傻笑,他就忍不住衝上去想給那奸商一腳,都怪那家夥的騷主意害的自己現在下不了台。
“王道是不是覺得我是在開玩笑?”雪莉忽然轉身問道。
“什麼?”他下意識回了一句,不過他很快就知道雪莉問的是什麼了。
“就是這個啊。”雪莉怕他看不見似得,把手舉到麵前給他看,銀色的戒指在街道的照耀下熠熠閃光。
“這、這個啊,其實雪莉要是……”
“我是認真的哦。”雪莉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但很快又轉過身去快步向前走,不讓王道看到她漲紅的臉。
“可是,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畢竟……”王道想要勸她。
“其實我也知道啊,這個決定或許真的很草率,畢竟結婚是個很嚴肅的事情,愛也是個很嚴肅的事情,嚴肅的事情就不該輕易說出來,媽媽跟我說過輕易說出來的話都是謊言……”她不再說下去了,隻是仰頭望著天上的星星,輕聲說道“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就是喜歡你,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想要王道誇我,關心我,愛護我,保護我”
“雪莉我……”他想要告訴她自己就要走了,可不知怎麼會是他怎麼也說不出來。
“王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你嗎?現在我知道答案嘍……”她調皮的朝他眨了眨眼說“其實是因為你個子比較高,這樣我會覺得有安全感。”
雪莉說著偷偷握住了掛在胸口的那塊破懷表,不由得又想起了在帝國大廈那晚那個勇敢無畏的少年,心頭不由得一暖。
她
“聖誕節那天我曾經問媽媽到底怎樣才能永遠跟一個人在一起呢?媽媽說隻有和那個人結婚才行,可我覺得王道說出來的時候發才發現自己真的好輕鬆。”
雪莉這樣嘰嘰喳喳說著,王道默不作聲地聽著,仿佛此刻兩人就互換了性格,沉默的寡言的變成了他,走在後麵的也變成了他。
雪莉就這樣自顧自說著朝前走,全然沒注意到王道在她身後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王道低著頭,中午時校長的最後一番話曆曆在目。
“這個東西你好好看看吧。”校長在他臨走時拿出了份文件。
“這是什麼?”
“確診報告書,希諾已經被確診為肺癌晚期了。”
“您說什麼?這不可能!”
“孩子,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嗎?”
“可師父他那樣子怎麼看也……”
“也不像生病的樣子,對嗎?”校長點燃一根煙吸了口說“但其實上次在跟你談過話後,他就開始咳血了,你是個聰明孩子,你想想看,影網這麼一個組織如果不是因為希諾他本人出了什麼事情,他會那麼著急的把你帶回去繼承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