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王道如約來到了車庫,車庫內停著一輛寶馬牌轎車,白夜站在車旁為他拉開了車門說“寶馬防彈七係,為了保持低調,主人特意為您選的座駕。”
要是平時王道還會吐槽說:為了低調就裝暴發戶嗎?而現在他隻是淡淡的說了句“走吧。”,隨即鑽進車裏,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白夜默默坐到駕駛室上,發動汽車,然後緩緩加上油門驅車離開了這棟別墅,一路上王道都沒說話隻盯著外麵的風景直發呆,眼神空洞。
白夜終於忍不住勸他說。“少主,其實您不用過於傷心,等到......”
“我知道的,白夜。”王道打斷了她的話,他轉過頭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是早就注定的事,其實我早就該明白的,從被老師選中的那天起我就該明白我這種人是不配有朋友的。”他低下頭不讓白夜看到他眼底的悲傷“我現在隻是後悔,後悔認識了他們。”
白夜的心不由得一痛,十七歲的少年就這樣將自己的世界輕輕吐露,那麼的悲傷,悲傷到令人窒息,她想要安慰這個男孩子卻覺得有些無從著手,所能做的隻有踩緊油門快些到街上去,到人多的地方去,或許到了熱鬧的地方他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車繼續開著,而王道似乎已經從憂傷的心境中回複了過來,轉頭主動跟白夜說話。
“白夜,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少主請說。”
“那天晚上......”王道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那天晚上你為什麼要我選你呢?”
聽到這個問題白夜的眉頭不由得一跳,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少主您在說什麼啊,不是少主自己選我的嗎?”
“的確是我自己選你的,但是白夜,你那天晚上是故意讓我選你的吧?雖然我沒什麼根據,但仔細想想,你實在沒有必要把自己裹得那麼嚴實,就算你是個女的把臉和身材遮起來就好了,也沒必要和大家站那麼遠吧?況且在老師向我重複確認一下的時候,我就感到奇怪了”
王道看著她的眼睛目光如炬“按道理講,隻要我腦子沒毛病就不會跟老師說換人,但你反而很緊張的靠到我背後,用刀子抵著我腰威脅我讓我點頭確認,那你到底是有什麼非要接近我的理由呢?”
“少主多想了,白夜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白夜自知能力不足,怕競爭不過他們,不得已才出次下策的。”白夜咬著嘴唇解釋道。
“不得已?”王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你就這麼稀罕當我的助理,貼身保護我?”
“少主說笑了,眾所周知能得到少主助理這個職位的製裁者,隻要不死,以後成為製裁者的統領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她不動聲色的解釋道“這麼好的事情誰不想。”
“他們想,可你不會想的。”王道用著極其肯定的語氣說道,他早就覺得白夜的身份有些不同尋常,畢竟在他選中白夜時,黑色世界那暴怒的樣子和師父那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就能看出,她是不應該在人選中的,而且白夜要是真的那麼熱衷於權勢的話也不敢在剛見麵就拿刀抵著他了,畢竟他是影網未來的領袖,把他得罪了,那製裁者的統領還有的做?
她沉默的半晌沒有說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隻是加快速度向市區開去,五分鍾後她將車停在路邊轉頭對王道說“少主,到了。”
王道見她低頭沉默也不逼她,也就配合地開門下車說“你說要買衣服對吧?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明白,少主請跟我來。”白夜從車上下來後,便一直走在落王道半個肩的位置幫他引路,白夜似乎對城市周邊的街道非常熟絡,甚至和幾家店的老板居然都互相認識,當他們詢問王道是誰的時候,她就會解釋說這是她在中國的遠房表弟過來玩的。
當然,有的店老板還對這件事表示懷疑,堅持認為他是白夜的男朋友,然後還以半價的優惠價格將衣服賣給他們,搞得王道怪不好意思的。
兩人就這樣在街上晃悠,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王道將手上的最後一包衣服扔進後背箱裏才緩出一口氣道“白夜對這裏挺熟?”
“我從小在這裏長大,這裏的老板我從十歲的時候就認識了”白夜雙手抱胸,看著街邊偶爾閃過的車燈直發呆,似乎是在懷念往事。
“這樣啊,可是我剛剛怎麼聽老板說很長時間沒見到你什麼的。”王道本是隨口一問,卻不曾想戳到白夜心中的柔軟,冷漠如冰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傷的神色,但很快被她掩蓋。
她對著王道笑了笑說“也沒什麼,出去執行了幾次任務罷了。”
“這樣啊。”王道看著白夜那墨綠色的雙眼,隻覺得其中滿是無奈與悲哀。
這是個可憐的女孩,王道想到,他這樣想著便問道“白夜的父母呢?”
“我沒有父母。”白夜看了他一眼說“製裁者都是從各地收養來的孤兒,少主不知道麼?”
“孤兒?”王道詫異了,怪不得他們一直會叫師父主人,原來影網的領袖竟然是用這種方式來培養自己手中的“刀”,他忍不住問“那你後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