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交談之際,角鬥場下的侍者已經已經飛快的從一扇側門退了出去。
隨後,一聲清脆的銅鑼聲響起,這第一場決鬥便正式開始。
那女孩明顯是早有準備,在銅鑼敲響的第一時間她便身體站直,雙手持劍,劍尖斜指地麵。
王道看了不由得暗暗點頭,這個女孩很聰明,光從這個起手動作來看她是占了先機了。
雖然這個劍術並不是真劍格鬥時的起手式,但你要知道女孩的對手是狼,狼的攻擊方式與人類有很大的差異,而這個起手式的第一個好處就是節省體力,第二就是在狼向女孩發起撲擊的時侯,女孩就能乘機抬劍上挑,避開堅硬的狼頭,一擊就能劃破餓狼柔軟的腹部,從而達到一擊必殺的效果。
他能有這樣的見識也多虧了有蘭斯洛特這樣的好舍友,他們以前沒事聊天的時候就會談到關於不列顛劍術上的問題,雖然王道是個門外漢,但聽多了也就懂上一些了,而蘭斯洛特所講的也並不是枯燥無味的武術講解,而是結合了他親身經曆的故事。
特別是關於不列顛皇室狩獵的故事,據說那些貴族們為了互相攀比,有時甚至不惜拋棄威力強大的獵槍,而選擇背上了祖傳的雙手大劍步行與草原上的野狼近身搏擊,而貴族們之所以敢這麼做,憑借的就是這套劍術。
想到這,王道輕舒了口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女孩這次是能活下來了。
當然,現場的賓客們大多是不通曉什麼劍術的,他們想看的無非是少女與野獸搏鬥時的英姿。
餓狼似乎並不急用進攻,盡管它被餓得眼睛直發綠光,隻是緩緩的繞著女孩走起了圈子,似乎是在忌憚女孩手中的利劍。
女孩也沒有動,她的劍術必須要等到餓狼先進攻才能有效,就這樣局勢僵持了下來。
一時間,整個現場鴉雀無聲,安靜的幾乎能聽見女孩急促的呼吸聲。
餓狼慢慢踱著步子,不時還做出撲擊的姿態,女孩頓時緊張的擺出防禦的架子,可餓狼隨後又退開。
如此反複幾次,女孩便恍若驚弓之鳥,被餓狼多次假動作撲擊,她的步伐已經有些不穩,握住劍的雙手也開始了微微顫抖,她的體力已經開始衰竭了。
而且餓狼還在不停的在她周圍來回踱步,饒了一圈又一圈,女孩也隻得原地轉圈子,她可不敢把自己的背後暴露給餓狼。
漸漸得十分鍾過去了,餓狼也不知繞了多少圈,眼看著時間過去了這麼久,觀眾席上就傳來了許多焦躁不滿的聲音。
白夜的目光不經一凝,她捕捉到了一絲細節:女孩的步伐已經開始淩亂了,戰鬥的節奏已經漸漸被餓狼所掌握。
終於那餓狼一聲咆哮便一躍而起向女孩撲去,餓狼終於做出了一次真正的撲擊!
一陣狂風,餓狼便到了女孩跟前,女孩一聲輕喝,揮劍上挑,如果是剛才她還能輕易的劃破餓狼的肚子,但現在因為底盤不穩再加上劇烈的體力消耗使得她僅能在餓狼的身上留下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買了女孩勝的貴客們頓時歡呼,可王道與白夜臉上並無喜色,因為他們知道勝利的天平並沒有朝女孩傾斜。
果然,這一劍揮下去後,女孩的氣息變得愈發的紊亂,胸口起伏的程度也不斷的增大,狼是狡猾的動物,它上了一次當就不會上第二次,這門劍術本來就是一擊必殺的劍術,如果一擊不成不列顛的貴族就會選擇上馬持槍將狼擊殺,而女孩沒有槍,所以她隻能賭,每一次揮劍對她的體力和意誌來說都算一種考驗。
而現在一擊不成,女孩有些沉不住氣了,再這樣下去,她會被這頭狼拖垮的,於是她決定鋌而走險。
女孩大步流星揮劍向前,劍勢打開大合,幾乎每一劍都準確的向餓狼的腰部斬去,餓狼不斷的繞著圈子躲避,然後瞅中一個機會衝著女孩的胸口就撲了過去,雖然有著胸甲防護,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把女孩重重的掀翻到了地上,餓狼眼中綠光大放,低頭就要朝著那細嫩的脖子上咬去。
“不要!”王道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幸好白夜及時把他按了回去,不然他非得從看台上跳下去。
“少主!”白夜大聲提醒他。
“白夜!快叫他們停下!這是殺人!這是殺人啊!”王道掙紮著衝著白夜大聲咆哮道。
“沒有用的少主,那個女孩……她是自願的啊。”白夜的言語中還帶著幾絲無奈,她不希望少主能理解她,隻希望他現在能冷靜些,過了一會兒她忽得發現王道不再掙紮了,便下意識的向角鬥場下看去,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訝。
隻見那餓狼並沒有咬到女孩的脖子,而是咬到了女孩的手臂,在危機關頭女孩居然用手來封住狼吻!
更令人吃驚的還在後麵,那女孩被狼咬住手臂後不僅沒有一絲痛苦之色,反而乘勢揮拳,直打的狼嗷嗷叫喚向後退去。
這時女孩才重新站了起來,她撕去了被餓狼咬成布條白色的衣袖露出了青灰色的精鋼護臂!女孩腳下幾顆帶血的狼牙反射出的光芒異常閃耀。
現場頓時爆發了雷霆般的喝彩聲,無論是買女孩贏的觀眾還是輸的觀眾都在喝彩,他們並不缺下注的那幾個小錢,他們所要的無非是看場熱鬧,女孩剛才的那場決死反殺讓觀眾的熱情在一瞬間上升到了極點。
女孩持劍再次向餓狼走去,失去了最為鋒利的狼牙,餓狼已經喪失了一半的戰力,再加上它已經餓了三天,剛才那次進攻已經消耗了它所有的體力,所以它再也無力躲開女孩的攻擊,隻能在那劍下乖乖等死。
巨劍無聲落下,鮮血四濺。
鐙!!一聲清脆的銅鑼聲再次響起,觀眾台上頓時爆發了潮水般的喝彩聲。
女孩將劍插在地上,手拄著劍支撐著自己才沒倒下,侍者們和穿著黑西裝的保鏢飛快衝進場,有的人清理現場的血跡和狼屍,有的幫忙檢查女孩身上的傷口,然後著手消毒和包紮。
“活下來啦。”王道長長地舒了口氣。
“是,她的運氣確實不錯。”白夜放鬆了一直緊繃的身體,要是那女孩死了,她必須得馬上製止少主,以免他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運氣?”王道看了白夜一眼說“可她剛才差點死了。”
白夜知道少主是在說她冷漠無情,她的嘴張了張想說些什麼來解釋,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隻看了王道一眼然後長長地歎了口氣說“少主,我們終究隻是客人啊。”
“客人麼?”王道低聲重複著白夜的話。
角鬥場中,那侍者重新站到了中間。
“各位!”他大聲宣布道“第一場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的戰鬥女仆小姐笑到了最後一刻!她的大劍已將餓狼砍殺,按照規定,她便是這場比賽的勝利者!”
宣布之後贏錢的高興,輸錢的叫罵,當然大多數叫罵的不過是發泄一下而已,其實重頭戲還在後麵。
果然,那侍者的語氣緊接著隨之一轉道“既然刺激的場麵已經結束了,那麼接下來便是愉悅的戰利品爭奪時間了,老規矩,底價十萬,價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