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拉著嶽霓裳的手,但是在嶽霓裳和公司或者別墅附近的眾多人眼中,嶽霓裳身邊這個人一定是陳揚。
林浩回到別墅中,每個地方都不熟悉的他,在二樓和三樓之間轉來轉去,林浩必須在被嶽霓裳識破之前熟悉這裏,否則自己又被抓的可能。
嶽霓裳給“陳揚”放了洗澡水,嶽霓裳卻感覺事情越來越不對。從前陳揚每每泡澡,都要帶著自己,就算自己去不成,陳揚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自己跟他一起洗。可是這次並沒有。嶽霓裳有些不習慣,雖然平時陳揚那個家夥每次都生拉硬拽著自己,弄得自己特別煩躁,但是這次不拉了,心裏還有點空落落的。
“阿揚?阿揚?”嶽霓裳在浴室外邊輕聲呼喚著,但是林浩現在暫時進去不了陳揚的角色,所以並沒有聽見嶽霓裳的喊聲。
真正的陳揚在棒球帽的車後座上躺著,他們並沒有選擇坐高鐵,或者飛機回去,因為不一定回到中海之後會不會碰到嶽霓裳還有喬裝打扮的林浩。萬一遇到了,百分之百的就露餡了!!
棒球帽看著遠處的群山,車已經開了很久了,這時的天邊有些發紅,紅得刺眼,晚霞下的山體變得模糊了,陽光也成了一條條的光棱從山體鋪向田野,光棱上邊向上蒸騰的像是一層光霧,亮但又很朦朧,一派光蒸霞蔚。光棱下邊的田野一片混沌,原本清晰的田疇看不清了,有水的地方和光棱互相映襯,一閃一閃。田野裏的那棵樹和樹下的小房子化為一幅美麗的剪影,定格在田野中。
“哎,這麼好的天氣,讓我來做這種事。”棒球帽沮喪的說到。
然而中海卻沒有這麼好的風景,假陳揚-林浩正在浴室裏泡著澡呢,窗外突然下起了雨來。幾顆雨滴,被風吹得砸落下來,砸在玻璃上,砸在樓頂上,砸在樹枝上,聽得見聲音,看得見塵土四濺。飛揚的塵土漸漸又被砸落的越來越多的雨滴臣服,濺起的就不再是灰塵,是水珠,像薄薄的氤氳飄浮在操場上,倒映著破碎的閃電。雷聲嘶啞著,像積澱千年的怨氣,非要在這一刻發泄。
滴滴答答一陣緊似一陣,狂風卷著大雨,猛烈地拍擊著天空下,地麵上的一切,所有的事物都籠罩在透明的模糊之中,大樹、小樹在急風暴雨中堅強地頂立著。平靜的湖麵完全被雨水打得破碎不堪。迷蒙的天空被閃電照亮,同時又被閃電撕裂,轟隆隆的雷由遠而近,像是從樓板上滾過了一個大鐵球;又一個閃電劈開天空,向大地扔下了一個個霹靂,那巨大的爆響聲震得你頭皮發麻,胸口好像是被什麼硬物頂了一下。
嶽霓裳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的天氣,聞著空氣中濕漉漉的泥土氣息,嶽霓裳揉了揉眼睛,她規整好自己這次去江州的換洗衣物,還整理出了陳揚在度假村玩的時候,買回來的紀念品。
陳揚在顛簸中醒來了,陳揚想摸摸自己的頭,因為他感覺迷迷糊糊的,腦子就感覺想清醒就是清醒不過來,感覺就好像做夢的一樣,她他看著駕駛坐上的陌生男子,感覺頭昏昏沉沉的,陳揚勉強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塊黑布,他趁棒球帽不休息,偷偷把眼罩握起來了一個邊,他看見車窗外一點點霓虹勉強支撐爛漫的黑色,靡麗卻透出一絲無力,一盞綻明路燈拉出一條黑色的綢緞,好像把整個陳揚包圍,哪個深處卻還有一絲綻明,不讓他沉眠,苦苦掙紮,像油鍋裏螞蟻,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膚,好像都被扯碎,揉成一團,生不如死。
“你是誰。”陳揚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你怎麼會有這種麻醉劑?”陳揚感覺到了麻醉劑的功效,但是卻沒想到,對方給自己羞射的,正是具有強烈的副作用的麻醉劑。他不僅僅能讓接受者發燒發熱,還會引發一連串的後遺症,比如說這會引起幻覺。
陳揚在車上,看著車窗外快速閃過的霓虹燈,突然想起了好久不再想起冗長的記憶,陳揚開始懷疑自己在昨日世界裏的角色,好像是演一了場悲劇,讓看的人傷心痛哭了,自己麻木的笑了,又好像是演了一場喜劇,讓看的人傻傻笑了,自己彷徨的哭了,在每個人的世界裏都有著數不清的擦肩而過,你、我、他,淡然的相遇,偷偷的分離,一直以為每天的生活很忙碌,一直以為麵對困惑可以做到坦然,時間長了,心莫名累了,盡管累了,也懶得找原因、找答案,陳揚漸漸覺得簡單也是一種複雜,閑暇也是一種疲憊。
嶽霓裳又累又困,時間就在嶽霓裳看著窗外的景色看著美麗的晚霞悄悄的走了。太陽的沉落,天地間漸漸暗了下來。一天的時間就這麼快這樣子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