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封家很有權力,仗著父親的歉疚和寵溺,你又很有手腕,又瘋狂結交家族長老,給予他們一張張空頭支票,許諾出一筆筆將來成為家主後的報酬。所以,你在我未曾有反應時,就已穩穩占據上風,簡直是教科書般的閃電戰啊。”封無忌歎息,一臉的佩服,隨後又露出淡淡的譏諷,“但不得不說,你在品嚐到權力的滋味後,卻是很忘本。你,本該絕對無法忽略那點致命破綻,因為你是馬奴啊。”
一提到馬奴身份,封天魂暴怒!
“你在羞辱我嗎?”他咬牙切齒地咒罵。
封無忌擺擺手,唏噓地歎息:“你為何就如此的執迷不悟呢。嗬嗬,馬奴身份本該是你的優勢,能夠讓你細致入微,但你太膨脹太傲慢,才會忽略掉一個所有馬奴都該清楚的事實:我的馬奴朋友跟我抱怨,說家族馬廄中有些倒黴的馬離奇暴斃,死因未知,當然根本也沒人會去理會一些馬的損失,而且他一直都說馬糞數量暴漲,令他清除起來工作量加重,但家族賞賜的酬金卻沒有任何變化。
封天魂瞳孔驟縮!
“你該已經猜出來一些事實,對吧?”
封無忌露出淡淡的譏諷:“馬的屍體我已經翻查過,恰好是來自你雇傭的那一批所謂‘天才’,事實上,在它們的腹部和背部有些微不足道的劃傷,而那就是唯一致命的緣由!因為獸醫跟我說,那些馬的血色非常健康,絕對未曾染上任何的疫病。當然,獸醫的能力有限,根本沒法認出幹涸鮮血中隱藏的劇毒!”
“我想,你雇傭來的那些天才武聖們,他們殺戮的習慣根深蒂固,但任何跟劇毒打交道的人,必然會本能忽略掉一些東西,而他們的貼身物品中也會暴露出一些東西。比如說,他們的體液會沾染劇毒,所以他們握著的馬刺抽打馬的腹部時,偶爾會滲入一絲絲。或者說,他們隨身攜帶的暗器匕首等,會蹭到馬背……嘖嘖。”封無忌淡笑,但封天魂卻如墜冰窖,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圖謀竟然如此拙劣地暴露。
“我們封家的馬,都是格外溫馴的,你知道為何如此?因為他們是徹徹底底的純粹野獸而已,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妖魔血脈。所以它們的抗毒性跟武聖比,簡直孱弱到超乎想象。”蘇狂搖搖腦袋,“你雇傭來的那些掌握著劇毒的殺手們,他們已經忽略掉的毒素,卻是隻需一絲絲就能令活馬暴斃!”
“而且,你知道為何馬糞會增多嗎?”封無忌又問。
“自然是食量暴漲。”封天魂冷冷地說,心中咯噔,又意識到被馬暴露出的一個破綻。
封無忌淡淡嗤笑:“是啊,為何馬的食量會暴漲呢?你雇傭來的那些武聖們騎乘的馬,竟然能夠讓馬的食量暴漲,那意味著什麼呢?”
封天魂臉色鐵青,但他卻是早已經知曉封無忌的話中精髓,所以臉色難看地說:“哼,原來你從那裏推出他們的身份。沒錯,那些家夥,的的確確是血魔組織的殺手。”
血魔組織,是群星之城臭名昭著的殺手集團。他們的傳承,來自冥河血魔!而它們的拿手好戲,就是令它們渾身的鮮血澎湃,激素瘋狂分泌,令身體的機能維持亢奮狀態,以雙倍速流逝!
擱在地球上,那是一種疾病“甲狀腺亢奮”,很容易令人疲勞,甚至猝死。那意味著人體的新陳代謝加速,細胞活性提高,所以消耗的能量提高,但也等同削減壽命。
血魔,壽命隻有正常人的50%左右。為維持活躍,他們自然得消耗雙倍食物,消化速度相應提高,而馬很薄弱,也輕易受到影響,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雙倍的馬糞。
封天魂麵露頹然,他從未想到,記載著他畢生恥辱,已經發誓終生再也不回一趟的馬廄,竟暴露出如此之多的破綻。
“我親愛的弟弟,你說你帶著一批血魔組織的殺手,闖入仙藤神國中,我會蠢到自投羅網?”封無忌笑得格外歡暢,令封天魂恨不得一拳將他鼻梁打到顱骨裏去,“你去仙藤神國的目的,也絕對不是搜刮時光石對吧?隻是拚盡全力圍剿我而已。所以很遺憾,我可沒有興趣跟你玩。”
“孬種。”
“嗬嗬……”封無忌閉闔嘴唇,懶得再跟封天魂囉嗦,對方盡管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但封無忌對他從來沒有任何的親情。而且,父親對他的溺愛和放縱,已經逾越自己的底線,令封無忌深刻地意識到:盡管父親對自己也很愧疚,但他竟然能夠容忍封天魂對血脈嫡親的刺殺!那無疑意味著,自己在他心中未必就能夠跟封天魂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