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分,大家又一次來到何逸的餐廳——第一公館。有了上次的經曆,宋婉婉也沒有真的吃了飯再來,人家上次又不是故意和她過不去。
果然,今天的晚餐菜式都很正常,山藥鬆露鮑魚,蟹粉杏鮑菇,沙茶蘆筍煎帶子,鮮果炒大蝦配蛋黃醬,有點中餐西式的意思,最重要,蜜汁排骨,話梅肉排,這兩道,有些太過家常了。
“上次沒招呼好,何逸後來特別打電話問了何軒,他說你喜歡吃排骨。”茉莉依舊坐在宋婉婉左側作陪。
宋婉婉點了點頭,有些不自在,你看,自己處心積慮準備過來捉弄人家,人家還這樣盡心的招待自己,宋小姐良心不安了。
菜又陸陸續續的上來,很有些家宴菜式的樣子,宋婉婉這次沒餓肚子。
上次大概實在搞不清她和陳曉意的套路,所以隻敢挑貴的東西上,這次用了心,果然不一樣,宋婉婉甚至覺得人家這裏的主廚,手藝大概不比她T1的差。
晚餐後,大家挪了地方,第一公館裏,也有個小酒廊。
“平時就是何逸和朋友在這裏坐一坐,不對外。”茉莉始終陪在宋婉婉旁邊,做足女主人的本分,“你們先坐,我去準備酒。”
還是和餐館紅白主基調相同,隻是這裏擺上了沙發,大家分別落座,桌上擺著餐廳的火柴盒,一紮長的細盒非常精致,宋婉婉拿起一個,正麵隻印著“第一公館”四個字,背麵印著三個詞,“高貴”“尊榮”“純潔”,打開盒子,裏麵的火柴不錯。
第一公館走的是高端路線,說真的,有何逸的麵子在這裏,這地方,生意自然不會差。
雪白筆直的火柴杆,盒子上的燙金字,亮的刺眼,如果有些人,自己的原則也能這樣純潔、自有堅持,那麼她就應該主動離開這個借來的男人,放棄所有借來的榮耀。那他們這些局外人,也就不用被殃及了。
宋婉婉神遊天外之際,女主人帶著歉意款款而來:
“上次沒有招待好,是我的失誤,這次,我專程準備了幾支82年的紅酒……。”
宋婉婉笑了笑,接口道,“1982年確實是近50年來難得的好年份。”
“宋小姐也喜歡喝紅酒是嗎?”茉莉找到了“知音”,聲音略微有些興奮。
宋婉婉看了陳曉意一眼,迅速入戲:“很喜歡,我們在法國還有一個小酒莊。”宋婉婉昧著良心,其實那個酒莊是陳曉曉的,不過……現在雖然婚才結了一半,但他已經是她的了,所以他的東西,也自然可以算作她的了?是吧?
酒被拿過來,宋婉婉看了看,確實是好酒,拉菲,現在才一萬塊一支,但是十年後,最少十五萬,還是小支的,隻不過,一定要喝這一種嗎?
那年的葡萄質量非常好,特別是1982年的法國波爾多,氣候條件非常不錯,很多知名酒評家對該年份讚賞有佳,所以該年份的葡萄酒才越來越貴,但那是在全世界葡萄酒收藏者中的好評。
人家買來是收藏的,不是喝的,這種年份的酒,已經不怎麼好喝了。
所謂的收藏價值大過品嚐價值就是指這種酒。
茉莉招呼服務生放下酒:“去拿幾支進口的礦泉水來,我常喝的牌子,別拿錯了。”轉頭對宋婉婉笑著說,“其它的礦泉水我喝不慣。”
宋婉婉非常“理解”的點了點頭。
童佳拉著董飛,指了指煙盒,意思是要出去抽煙。宋婉婉迅速在桌下麵踢了董飛一腳,他們都走了,誰陪她演戲。
董飛很“委屈”的看著她,用嘴型說:“出去透口氣。”
透什麼氣,才剛進來,宋婉婉瞪他,也用口型說:“不許去。”
“告訴總廚,等會的拚盤裏多放些紫葡萄和……。”茉莉轉回頭來問宋婉婉,“你喜歡吃什麼水果,我讓他們多準備一些。”笑容很真摯。
“隨意就好。”
茉莉覺得今天宋婉婉對她,和那天不同了,那天她也感覺到,宋婉婉雖然客氣,卻帶著疏離,今天,卻願意和她說話了。如果這是一般的客人,她自然不會再費力討好,但是何逸說過,對麵那位姓陳的男子對何家的重要,而據說,他最疼的就是他的這位太太。
自己的幸福要自己爭取,哪怕再委屈,茉莉想著,幹脆站起來,“我親自去廚房看看。”
看著茉莉身著長裙,拉著圍巾離去的背影,宋婉婉覺得有些內疚,她不喜歡茉莉,也希望她不要對自己好,不然自己會不忍心捉弄她,人就是這樣,別人真心誠意對自己好,自己就算不喜歡那個人也會覺得有些感動。
“心裏不安了吧?”董飛靠過來落井下石。
宋婉婉靠近他,低聲笑著說:“你為什麼坐我旁邊?”
“他們幾個在那邊說話,我和童佳打賭,我輸了,所以我坐這裏。”董飛很鬱悶。
宋婉婉虛心“請教”:“為什麼輸了才坐這裏?”
董飛指著自己的皮鞋:“你最近脾氣大了,發現了嗎?”
宋婉婉看著董飛鞋上淺淺的鞋印,指著自己鼻子:“我踩的?我怎麼不記得。”
“人才!”董飛作勢站起來:“我去擦鞋。”
“不許,”宋婉婉一著急,抬腳就踩上了董飛的腳。
董飛指著鞋:“這次,人贓並獲吧。”
宋婉婉陪著笑,收回腳,揮著手,“那你快去快回。”
董飛回來的時候,茉莉也正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