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婉輕鬆的笑容,聽了幾句他的話,就僵在了臉上,然後她忽然狠狠瞪了賈傾雲一眼,踩著高跟鞋,疾步而去。
賈傾雲看著宋婉婉腳下的裸色高跟鞋,“蹬蹬蹬”的穩穩踩過腳下鋪著的青石板路,毫無留戀的背影,這麼漂亮的地方,多少人終其一生也無法踏進一步,她卻甘願放棄,連多看一眼的興趣也沒有,賈傾雲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
宋婉婉上了車,心裏憋著口氣,一直等見了陳曉意,才狠狠把手袋扔到沙發上,抱怨道,“那個姓賈的,竟然敢說,那晚,我是被人下了致幻劑……要不是成靜東寸步不離的跟著,我早變成鳥,飛到樓下了……。”
陳曉意正在簽文件,一時沒聽明白,“什麼?”
“我離開成家的時候,遇上一個姓賈的,說是成家的家庭醫生,他告訴我,那一晚,我是被人下了致幻劑……。”怪不得她第二天早上起來渾身青紫,原來她自己又蹦又跳過,不過這麼丟臉的事情就不要告訴自己老公了。
陳曉意快步走過來,左手摟著她的肩,右手一下下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許久,才說道,“他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後怕的抱緊宋婉婉,斜靠在辦公桌上,“吃了致幻劑的人,是會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想會飛也說不定,原來,她那晚是被喂了致幻劑,他一直還以為是催情的。那這樣說起來……他們是不是還要謝謝成靜東?!
宋婉婉不知道致幻劑是什麼,她從來沒關心過自己那晚究竟是被喂的什麼藥,大咧咧地拍著自己老公的手安撫道,“沒事沒事,我命大著呢……你說,成思國今天為什麼要見我?”早前她沒機會和陳曉意細說,隻是告訴他成思國找人來接自己了。
“成思國是聰明人,大勢已去,自然不想和咱們結怨,又怕咱們還在責怪成靜東……也或是,隻是想讓咱們知道,其實這件事,並不是那麼一目了然的誰對誰錯。所以……才又找了這麼個人來告訴你這些話……。”
像成思國這種人,有話當然是不會明說的,但拐著彎,也算是示好的意思。
宋婉婉想到成思國最後竟然拜托她,如果要走,最好和成靜東道個別。也許,他是想讓自己心中多絲愧疚,讓成靜東有機會再見自己一麵。
無論是如何位高權重的人,為了自己孩子,也會變成最平凡的父母,“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陳曉意貼在宋婉婉耳邊,“別想了,以後,都有我在。”
宋婉婉轉身抱住他,“那你要有事,我怎麼辦?”
“傻瓜。”陳曉意吻著她的頭發,他要和她一輩子在一起,他怎麼會有事,為了她,他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男人的責任感,除了不讓自己的女人傷心,更有陪著她,一路陪著照顧她,而後兩個人共同支撐起一個家。
宋婉婉第一次,有了一種“依賴感”,此時,這種害怕會失去他的感覺異常強烈,這個男人,他是自己的主心骨,他支撐著自己……也或許,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有了。
她貼在陳曉意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他說話的聲音從胸口的位置傳來,這裏,是她的歸宿……
第二天,她給成思國的秘書去了電話,決定還是在走前見一次成靜東。
一周後的某天,她被車接到了一間酒店,正是午餐時間:
成靜東看到外麵等他的宋婉婉非常意外,臉上浮上驚喜,“婉婉,你怎麼來這兒找我了?”
“嗯,你爸爸派人送我來的。”她指了一下遠處成思國派人送她來的車,“我找你有點事”
“那進去說。”成靜東指了下酒店,外麵太熱了。
“成靜東。”宋婉婉看著他,沒有動,太陽從他身後的位置照過來,宋婉婉莫名的忽然覺得眼睛有些酸:
“我叫成靜東,今年二十七歲,很少吸煙,偶爾喝酒,無不良嗜好——那時,你說的這些話,我都記得的。”
成靜東麵上一喜,走前一步,猶豫了一下還是拉上了宋婉婉的手:“都是真的,沒騙你。”
宋婉婉看著他,如果平心靜氣來看這個人,他真的是很多人求也求不來的良配。
她垂下眼睛:“最近還很忙嗎?”
說到這裏,成靜東又是一喜,手按上宋婉婉的肩膀:“婉婉,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旺夫,從你嫁給我後,我在工作上特別順。”
宋婉婉低頭,沒有說話,她就算旺夫,旺“奸夫”,都旺不到他……不過,他工作上順利,她也能理解,陳曉意他們手底下的關係,應該都是他的對頭,對頭都不和他作對了,還總捧著,那他在工作上順利是應該的。
所以說,天上真的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
宋婉婉又抬頭看向他的眼睛,很真誠,“成靜東,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說一句話。”
“你說”成靜東是真的很意外很高興,宋婉婉會來看他,眼中也帶著期待。
今年六月中旬的天,已經很熱了,宋婉婉穿著薄紗的裙子覺得熱氣從腳板下往上衝,隔著鞋底,也燙得人腳疼。
“我不習慣太熱或是太冷的天,我喜歡英國的夏天,那裏最高氣溫才三十二度……。”宋婉婉沒有看成靜東,她看向馬路上疾馳而過的車輛,每一輛車都義無反顧的向著既定的終點奔馳著:“我去年,一共去了十一個國家,前年,去了二十五個……。”雖然多數是公事,但那代表一種自由,成靜東的妻子,是沒有這種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