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白笙黎也睡得不是很踏實,總是會夢到小時候的事情,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或者是總是有一些東西在她的腦海中回放。這是一個令人煩躁的夜晚。
在她一直在烙餅的時候,溫斐然也醒了過來,困頓的把她抱住,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聲音裏帶著迷糊“怎麼了?睡不著?”眼睛都沒有睜開,下巴上的青色摩擦著她的皮膚,有點微痛感。
白笙黎更緊的依靠在他的懷裏,很是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吵醒你了。”溫斐然的胳膊枕在她的脖子下麵,微微的抬了抬,白笙黎也順勢動了幾下,臉貼在溫斐然的心髒位置,聽著下麵強有力的心跳聲。
“白璐雅是不是說了什麼話?”溫斐然低沉的聲音傳到頭頂,耳朵貼近的位置,有輕微的震感,白笙黎在白璐雅走了之後給溫斐然打了電話,讓他查一下白翎的情況。
白笙黎搖頭“她能說什麼,他的情況真的那麼嚴重了?”白笙黎還是不敢相信,不過也應該是有征兆的吧,自己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他出乎預料的老的很快,人也很是憔悴,自己那個時候沒有多想,現在想來,是不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重病了呢。
“嗯,是的,已經到了晚期了,也就是這兩個月的時間吧。”溫斐然說著把白笙黎的被子拉高了一點,白笙黎蕭瑟了一下尋找著熱源,“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她的聲音裏麵透著無助。
溫斐然沒有說話隻是無聲的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的後背,給予她一點力量,白笙黎哽咽了一下說道“我是不理解他和我媽媽之間的糾葛的,而且已經過了那麼久了,雖然他對我挺不負責的,但是也給了我很多,我沒有為生計發愁過,我怨恨過他,但是他是那個時候的我唯一的依靠。”
溫斐然在她的頭頂親吻了一下,好似是無聲的安慰,白笙黎慢慢的說道“我有點不敢置信,他就要這樣走了,為什麼會這樣?”沒有人可以回答她,這或者就是人的脆弱,在你完全沒有什麼準備的時候告訴你,你的生命就要走到了盡頭了。
“還有我。”溫斐然的聲音好似帶著安定的作用,白笙黎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對啊,我有你,還有孩子們,你們是我最大動力,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什麼沒有說,但是溫斐然已經懂了。
白笙黎抬頭看著他,眼睛濕潤著“不要再嚇我了,我害怕,也沒有那個勇氣再重新經曆一次。”溫斐然親吻著她的眼睛,“不會的,我保證那是最後一次。”
“你知道嗎?我現在都不敢想,那個時候如果你醒不來我應該怎麼辦,我拚勁了全力,唯一的動力就是你會醒過來,看著我們的孩子出生,然後我們一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你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我愛你就夠了,隻要你不離開我,一直陪著我,我什麼都不想了,隻要你在我身邊。”
那是白笙黎人生中最為黑暗的時候,現在想起來都感覺心有餘悸,生活好似一下子就跌入到了最低穀,什麼都沒有了, 每天都在祈禱,在期盼著,好在最後她盼來了她的曙光。
“對不起,我愛你,我怎麼會不愛你,你就是我的空氣。”溫斐然手上一用力,白笙黎完全的趴伏在他的胸口,兩個人的鼻子相抵,“你就是我的那根肋骨,沒有了你,我沒有辦法生存的。”
白笙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手描繪著他的唇形,溫斐然的唇形很好看,但是很薄,有人說這樣的唇形是薄情的代表,白笙黎曾一度也這樣認為過,“什麼時候學的這樣油嘴滑舌了,不過也是,溫總萬花叢中過,這甜言蜜語也是信手捏來是不是?”
白笙黎有點調皮的按壓著溫斐然的嘴唇,好似那是最好玩的玩具一般,溫斐然眉頭緊皺,很是狼狽的樣子,這個時候他就恨不得白笙黎失憶了才好,縱容著白笙黎在自己的嘴上胡作非為,溫斐然投降似得說道“那都是過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