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桃樹下。
“我寫好後,下午給你送過來。”
徐長生看著此刻人麵桃花相映紅的景象,落筆已經有了思量,正好下午去雲頂大廈的時候帶過去。
“有勞我們的大書法家了。”
“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謝謝你的皮蛋廋肉粥。”
“記得下次多放點瘦肉和皮蛋,大書法家怎麼扣扣索索的?”
“對了下午你們一起過來,我們請吃飯,最好能帶上兩壇子酒,上次那個桃花釀就挺不錯的。”
得到徐長生的應允後夏淼淼心滿意足的離去,畢竟自己還要準備明天的服裝,小野貓不用猜就知道是一身仙氣十足的裝扮,至於自己當然也不能被比下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趴在門口調侃了幾句,雖然不勝酒力可對那晚的酒香還是念念不忘。
“表哥,你的字什麼時候練得這麼好了?”
“而且這種字體比小篆簡化好寫很多。”贏胖子咕嚕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粥,含糊不清的問道。
“無聊的時候練著玩,時間久了火候到了自然就有幾分意境在裏麵。”
徐長生放下碗筷,又拿出了幾壇子桃花釀,兩壇包裝好這是待會去悠竹家帶的禮物,剩下的一壇現在喝。
微醺的時候,意識清醒,又有一點飄飄乎羽化而登仙的感覺,這樣落筆寫下的字,自然更加仙氣十足。
二樓窗口,
抬頭就能看到院子裏的嫣紅萬千的桃樹,輕輕嗅到,還能聞到淡淡的桃花香,嘴裏哈出一口氣殘留著濃鬱馥鬱的酒香。
徐長生鋪開宣紙,開始研磨墨汁。
桌上的硯台,是一塊頗大的鴨頭綠老坑洮硯。
《硯林集》有言:洮之崖,端之穀,匪山石,唯水玉。不可得兼,一可足溫。然可愛,目鴝鵒,何以易之,鴨頭綠。
說起這塊洮硯,當初徐長生為了得到它,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硯石,綠如藍,潤如玉,
發墨不減端溪下岩,然石在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
一口氣憋著,潛入深水中好不容易才尋到幾塊像樣的硯石,用到如今桌上也是最後一塊了。
硯台的質感十分細膩,細細的研磨還能感受到那種極細的顆粒感,磨好墨後,徐長生略作思量,提筆一揮而就。
正是《詩經》中的衛風·碩人,筆走龍蛇洋洋灑灑數十字,
一股子靈氣躍然紙上,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個個兒高高的北方大妞形象躍然紙上,帶著幾分仙氣,帶著幾分婉約,就像是一個身材高挑的仙子落入凡塵。
寫完,徐長生怔怔地有些發神。
文人墨客的印章,就如同沙場大將的兵符,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眼眸轉了轉,看著鎮紙的玉璽,徐長生突兀地笑出了聲。
“這印章大抵是夠排麵了,即便我這字不值錢,單單憑借這個印就價值無數了吧。”徐長生拿起桌上地玉璽,重重的印在紙上。
至於上交玉璽這個念頭,徐長生從未有過,於情於理這都是贏胖子的私人之物,於整個國家的意義而言,玉璽更多的是象征性,可放到如今不過是博物館裏多出一塊供人觀賞讚歎的假石頭罷了,當然“真品”早就不知道封存到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埋塵了。
蓋完章後,徐長生回到小院繼續和贏胖子開始喝酒,經過二鍋頭熏陶的贏胖子麵對度數不高的桃花釀可以說是如同飲水,看得徐長生頗有些心痛。
“砰砰砰。”
酒興正酣的時候,傳開了敲門聲。
入眼是兩個精壯的漢子,板寸頭,有些發黃的背心。
兩個漢子都是穿著有些土氣的衣服,可身上彪悍的氣息比起大塊頭拉爾夫來的更為強烈。
左邊漢子的手上捧著一個用布包裹的盒子,敲門的時候兩人的表情都是十分的拘謹,頗有幾分女婿初次見丈母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