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是不是現在就動手?”劉虎笑了起來。
秦若看看天色:“等明天吧,今天畢竟是太晚了。如果進攻,他們趁著夜色逃竄,免不了以後麻煩。”
一夜無話,秦若自己坐在臨時的小帳篷裏,看著遠處黑黝黝的城堡,一言不發,隻是沉默:明天,會死很多人!
這對見慣了死亡的秦若來說,不是事。
但是秦若卻歎了口氣,因為這畢竟依然是華夏內部的事務。如果對方是國外勢力的人,秦若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自相殘殺,內部爭鬥內耗,華夏就是這樣耗盡了自己的力氣。
不過既然到了今天,那就結束這一切。
哪怕有紛爭,也要轉移目標到國外去。
一夜的時間,就這麼悄然而去,東方露出了魚肚白的時候,秦若睜開眼睛,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出帳篷,看著那個城堡。
姬花語一夜未眠,他臉上雖然鎮靜自若,但是心裏卻是很清楚,老毛子對方都好不留手的滅掉,看來華夏是動了真格的,那就意味著,第二天,也許就是結束。
姬花語坐在自己的主位上,空蕩蕩的大廳裏隻有他一個人,他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看著這個大廳。
曾幾何時,他在這裏叱吒風雲,橫掃安南。當時的他,何止是萬丈豪情?
本以為掃平了安南,然後借助安南的本地資源,可以有一段發展的時期,到擁有了一定力量的時候,就能和華夏叫板。至不濟,也能自保。
甚至在老毛子和華夏之間周旋,還能活的很滋潤:諸多的小國,小區域,不都是這麼幹的嗎?
實在不行,有了一定的力量,還可以去找美國人,去找歐洲的教會,總會有人對這裏感興趣看到他的價值的。
可是,一切都變了,變的他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
也許,唯一的指望,就是地下室的那兩顆巨大的威力的炸彈!
想到炸彈,姬花語歎息了一聲,不到最後時刻,誰特麼會用這一招?
誰特麼想死啊……老子也不想死。
他歎了口氣,按動椅子上的一個扶手,一陣輕微的沙沙聲之後,他的座位沉入了地下,接著上麵關閉,他出現在一個兩百餘平米的地下空間裏。
就在他的對麵,兩顆看起來隻有一米見方,但是實際威力足以毀滅整個城堡,甚至方圓十裏內,不會有任何貨物存留的炸彈。
看了一會,他站了起來,走到炸彈旁邊的位置上,在顯示屏幕上匆匆的進行了一組設置,看著倒計時五個小時開始啟動,臉上露出了狠辣的笑容。接著轉身,打開牆壁上的一扇門,走了進去。
走進去之後,一直往前,走過數百米的距離,然後轉了個彎,接連打開數道暗門,又走了數百米,這個距離,早已離開了城堡的區域。
來到一處雖然不大,但是很溫馨的小屋裏,這裏,有一個女人,一個八個月大的嬰兒。女人和嬰兒已經睡著了。
看著這個算不上太漂亮,充其量隻是中等姿色的女人,還有那個粉嘟嘟的嬰兒,姬花語臉上卻是綻放開溫暖的笑容。這種笑容,是外人絕對看不到的。
“馨兒,起來,我們該走了。”他輕輕搖醒女人。
女人醒來,立刻緊張的抓住了手裏的一把短刀,看到是姬花語,才鬆了下來:“花語,要走了嗎?”
“嗯,該走了,等到明天,就走不了了。”姬花語輕輕的說著,走到一邊的箱子旁邊,打開箱子,拿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背包。
這裏麵,有上千顆最好的丹藥,還有幾塊他這些年搜遍了安南才找到的幾塊金屬。
背好背包,看到本就和衣而臥的女人,已經抱著孩子站在地上等他。他點點頭,把掛在牆壁上的一把彎刀摘了下來,撫摸了一下,歎了口氣,想了想,最後卻還是丟在了旁邊,拿起另一把掛在牆壁上的彎刀。這把彎刀平淡無奇,和普通的彎刀沒什麼兩樣。
女人看到他丟掉了那把帶著金色裝飾的彎刀,驚愕的張大了嘴巴,這可是姬花語珍重超過性命的一把刀,當初她還是他的下屬的時候,有一次不小心碰到了都被臭罵一頓。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居然丟掉了?
姬花語沒有看那把彎刀哪怕一眼,直接打開一個暗門,走了進去。
他的心裏仿佛在刀割:這把帶著金色裝飾的彎刀,是姬家傳承了幾千年的傳家之寶。可是現在,不能不丟棄了。
因為從今天過去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姬花語,隻有一個流浪在海外的人。
姬花語一邊走,一邊心裏喃喃的說道:“不是我不努力,我已經努力過了,可是我沒辦法對抗華夏,華夏太大了。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我可以抗衡的。”
女人低著頭,抱著孩子,跟著姬花語往外走,一直往外走,走過一條足夠十裏長的冗長的通道,在一間小屋子外麵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