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錫麟笑道：“那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和他好好談一談，放開手去做就是了。他其實還是有點官員的習慣：請示彙報，重大事情不犯錯誤。”
秦若點點頭：“我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一談。最近……嗯，你和我分頭行動，你去西部海岸沿線，我去東部的領土實際控製線附近的村鎮暗中走一趟，看看他們有沒有搞什麼幺蛾子。”
何錫麟點點頭：“你帶誰去？我帶上楚狂歌就好。”
“他怎麼還沒走？”秦若皺起了眉頭。“他不是負責那邊的安全工作的嗎？”
“他啊，解放了。那邊九霄宮的控製進一步減弱了，對龍組的監控也減弱了。我爹已經回到龍組辦公，雖然還是被幾個人貼身跟著，但是大體沒什麼影響了。一切都在恢複正常。”何錫麟說道。
秦若有點不解：“九霄宮到底怎麼個意思？”
“不知道，隻是知道，他們可能最近受到了什麼壓力，或者是他們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暫時顧不上我們了。”何錫麟說道。
秦若點點頭：“不管怎樣，還是小心些。九霄宮其實和我們原本麼有仇恨，如果他們不對我們的親人朋友出手的話。既然他們出手了，早晚我要他們付出必須該付出的代價才好。”
何錫麟沉默了下，過了會看著秦若：“如果九霄宮願意和解呢？”
秦若也沉默了，很久之後呼出一口氣：“如果是以前的我，絕對不會和解的，隻有一個結果，仇恨總要解決，那就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但是現在……我有點身不由己了。其實我個人來講是絕對不可能和解的，但是我早已不是一個人了。”
何錫麟歎了口氣：“快意恩仇的年齡過去了，你現在背負的責任太大。很多事情，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或許，這就是老祖宗說的成熟了？如果這就是成熟，我真的不願意成熟下去。”
秦若苦笑道：“什麼成熟，隻是學會了妥協和利益的交換罷了。”
兩個人都是沉默無語，靜靜的坐著，各自想著心事。
其實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越是單純的人，越是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事，越是身居高位，越是責任眾多的人，反而身不由己，總要在各種妥協和利益的交換當中周旋。
“如果我們變成妥協和利益交換的棋子，我們會怎麼想？那些身為棋子的人，又要怎麼想？我特麼想不通。”何錫麟麼有發火，隻是靜靜的說著，伸手給秦若。“給我支煙。”
秦若看他一眼，丟給他一支煙，何錫麟點了，慢慢的抽著。
秦若點上一支煙，眯著眼睛看著煙霧升起：“總要這樣的，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事情確實很無恥，但是世界就是這樣子，總要有人做棋子被犧牲。我隻能這樣勸自己。因為我不去做，或許別人做了，會做的更不好。我做了，至少我可以做的更好一點。否則，誰願意特麼的整天背著這麼多東西？”
何錫麟猛抽一口煙，捏滅了煙頭：“是啊，至少我們比其他人更能多一點考慮。如果是冷血的人來考慮，我不敢想。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正在變得冷血，但是至少我還知道我的血還有餘溫……這總比全冷了的好。”
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姆巴托的宗門弟子急匆匆的出現在門口：“秦若先生，何錫麟先生，不好了，美國人的一支建設隊伍和我們的人在邊界發生了大規模的衝突。死傷幾十個人，對方動了槍。”
秦若眉毛一挑，丟下煙頭站了起來：“開始了，咱們過去看看。”
那個弟子卻猶豫道：“可是，對方沒有任何修煉者參與，全部是普通人。”
秦若嘿嘿一笑：“這招對我不管用。我管你是什麼人鬧事，隻要是鬧事的，我就一視同仁。”
何錫麟笑了起來：“走，我們一起去，我倒是要看看美國人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阿拉斯加幾乎是位於中線的位置上，這裏本來這一年下來，已經是雙方都默認的互相不靠近的區域。但是最近按照秦若的指示，這裏遷來了一個小鎮，大概四千多人的規模，在這裏建設了一個伐木場。美國人也從來沒有靠近過這裏。
但是前天，這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車隊，帶來了四五百人，開始在對麵的山穀裏快速的建設一個營地。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營地，就是針對華夏小鎮的。
至少這一年多的安靜，讓華夏人並麼有怎麼在意，而且，華夏人認為，就算是鬧起來，也就是打群架，自己這邊四千多人，對方四五百人，能有什麼用處？
但是，華夏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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