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噴濺,秦若的胸口中,匕首紮了進去。
但是秦若的手,已經抓住了哈裏斯的手,像是一把鉗子一樣,牢牢的固定住了他的手,讓他不能再進一步。
鮮血沿著匕首流下,流滿了哈裏斯的手臂,哈裏斯哈哈大笑:“秦若,你殺了我啊。”
秦若握住他的手腕,慢慢的用力,把他的手拔了出來,隨著拔出他的手,匕首也被拔出來,秦若體內的力量自然的封住了流血:匕首插入的不深,隻是刺破了秦若的皮膚入肉三分,雖然看似鮮血噴濺,卻隻是皮肉傷。
秦若一指封閉哈裏斯的真氣,看著哈裏斯軟下去,秦若坐了下來,撕開哈裏斯腳上包紮的部位,那裏有些泛白,並不嚴重,但是卻在流血。
洞口處的龍無道臉色沒怎麼變,隻是閉著眼,盤腿坐在洞口,好像岩洞裏發生的一切,他都沒有任何的發現一樣。
“怎麼,刺殺我一舉兩得?如果成功,可以讓你們的人少了一個對手,改變雙方的力量對比?不成功,也能成功的激怒我殺了你,然後你解脫了。”秦若的木屬性力量注入了哈裏斯的體內,沿著他的靜脈,慢慢的流動,流入他的腳踝處,他的腳踝處頓時一陣瘙癢,很快流血止住了,破裂的腳踝,開始愈合。
可惜他的腳被鱷魚咬碎了,不然的話,就算是以後瘸了,也至少有個腳。
此刻,卻也隻能這樣了。
秦若很快收了力量,走到洞口看著龍無道:“帶他回去吧。他死不了,傷勢是因為他的經脈中,有鱷魚的氣息和流毒。他自己本來就足以清除,可是他應該是故意留下的。我已經清除了他體內的流毒,沒事了。隻要吃飽睡好,過幾天就基本康複了。別看少了個腳,對他的境界實力都沒影響。隻是戰鬥可能會有所影響。但也未必,這世界上,身體殘缺的高手多的是。”
龍無道看著秦若,看過他胸前的血跡:“我不如你。”
說著,默然轉身,去背起眼睛裏淚水不斷流下的哈裏斯,往山下走去。
龍無道下山了,何錫麟坐在岩壁外麵不遠的一棵樹上,齜牙撓頭,十分煩惱的跳下來走了過來:“秦若……你……”
秦若苦笑道:“不知道。”
何錫麟歎了口氣,鬱悶的擺擺手:“算了算了。”
……
第二天一早,哈裏斯自己來了。他單腳站在地上,另一隻腳從小腿沒了,他卻自己做了一個架子,雖然很粗糙,卻沒了身體一邊高一邊低的缺點。
“謝謝你。”哈裏斯站在洞口外,被幾條狼敵意的圍著,卻沒有任何一絲的表情波動,隻是靜靜的看著秦若。
秦若淡然一笑:“不用。說不定明天我們就要動手。那個時候,我不會猶豫就殺死你。”
“那是明天的事情,現在,謝謝你。”哈裏斯認真的看著秦若。
秦若看著哈裏斯:“不客氣。”
哈裏斯點點頭,然後轉身,往山下走去,看不出任何的瘸了的概念,隻有看到他的腳,才能知道他失去了半截小腿和一隻腳。
“好了,多了一個對手了。”何錫麟有點鬱悶。
秦若看著哈裏斯的背影:“有這樣的對手,應該高興。”
“嗯,我不高興……”何錫麟轉身而去。
秦若隻能探口氣,林炎走了過來,拍拍秦若的肩膀:“秦若,沒事的,麟哥不會生氣到明天。”
“這事是我不對。”秦若說道。
“沒什麼對不對,隻有做不做。其實昨天我也在考慮,我們之間,真的要分出一個生死嗎?或許龍無道必須有一個交代,但是其他人,一定要嗎?”林炎皺起了眉頭。
秦若看著林炎:“怎麼?”
“不,我隻是覺的,或許到了我們的境界,以前的那種心態,未必就合適了。或許我們該看的更高一些,更遠一些。”林炎輕輕的說道。
秦若驚訝的看著林炎:“怎麼想到這麼些?”
“不知道,就是突然就感覺到,好像是這樣。其實現在回頭看過去,看看以前的事情,看看那些普通人,看看所謂的國家之間的爭端,真的有必要嗎?世界早晚都是一體,互相之間互通有無也已經是必須。甚至,我開始有點接受那個什麼光明守護者的話了,將來,世界都是一體,或許,我們都該為這個目標去做點什麼。而不是把我們的眼光局限在華夏這一塊地上。”林炎慢慢的說道。
秦若苦笑道:“我自詡是一個純粹的民族主義者,你卻要變成一個世界主義者了。”
林炎聳聳肩:“那不衝突。就算是為這個目標做什麼,首先肯定是要保護住自己族群的利益的前提下。否則,難道犧牲自己族群的利益去為這個目標努力嗎?我可沒那麼偉大。”
秦若晃晃腦袋:“我這幾天腦子有點亂。”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要看的更遠一點,看到百年後,大概想想,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按照現在社會發展的速度,百年後,你認為國家除了行政形式之外,經濟方麵,民生方麵,會有多大的隔閡?當然,國家肯定存在,利益衝突也不會消失。但是百年後如何,三百年呢?五百年呢?我們能活多久?”林炎卻似乎慢慢的腦子裏有了更清晰的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