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龍無道扶著頭，做起來，聲音沙啞。
那個趕車的人是一個約莫七八十歲的老牛頭怪，回頭看看他，從身邊一個還裝著半筐果子的筐子裏，抓了兩個果子遞給龍無道：“吃了潤潤喉嚨。”
龍無道接過來，咬了就吃。
趕車的老牛頭怪看看龍無道：“逃兵？”
現在是一次中央森林區域戰場的大戰剛剛結束時間不久的時候，這個時候，逃兵的數量是很多的。
龍無道微微點點頭，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打算去哪？”老牛頭怪問道。
龍無道搖搖頭：“不知道。”
“去西南吧，如果你不是從西南來。聽說西南那邊日子好過的很。”老牛頭怪歎了口氣。“這個世道，快活不下去了。”
龍無道沒有點頭沒有否認，隻是摸摸的咬著果子。
“沒地方去，可以到我家裏住一夜。明天，你就走吧。”老牛頭怪看著龍無道，接著歎了口氣。
龍無道吃了兩個果子，看看荒涼的大地，遠處的大地上，可以看到一個簡陋的村莊，村莊的上空，隻有很少的幾家在冒起炊煙。
“這裏是哪裏？距離西南多遠？”龍無道開口說道。
“這裏是靈王者領的領地，距離西南那個傳說中的冥王者的領地，還隔著兩個王者領。要穿過兩個王者領，才能到達。”老牛頭怪慢悠悠的說道。“可惜我太老了，去不了了。”
“你想去嗎？”龍無道突然忍不住說道。
老牛頭怪苦笑著搖搖頭：“去不了，我的最後一個兒子，剛剛結束的這次中央森林區域大戰，死了。隻剩我帶著一個孫子，一個孫女，最大的隻有六歲，我一個孤老頭子，帶著這麼小的兩個孩子，怎麼走過數萬裏？”
“去了也未必就能好過。”龍無道低聲道。
老牛頭怪嗬嗬一笑：“是啊，去了也未必能好過。何況是我們這樣老的老小的小的家庭。不管到哪裏，都要給領主勞作。不過聽過來的商隊說，那邊隻收三成稅。如果隻收三成稅，我就真的能養大我的孫子和孫女到成年了。”
說著，老牛頭怪的臉色暗淡下來：“或許，用不著了。這一次交稅，怕是我的孫兒孫女，就要被賣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龍無道手微微一抖：“你交不起賦稅了嗎？”
“十二個人，每個人都需要繳納六成的賦稅，我一個孤老頭子，哪裏種的起那麼多土地。”老牛頭怪黯然的說道。
龍無道知道，十二個人，應該是老人以前家裏的人口數。這裏的領主，可不會管你的家庭變遷，他們隻會按照登記的人口收稅。而且，戰死的人，哪怕屍骨明白的找到的，領主也不會登記戰死從你的家庭戶籍上抹掉，隻會記載失蹤……失蹤就是沒死，沒死就要負擔稅收。
“你如果真的想去西南，我或許可以幫忙帶你們過去。我……我也要去西南。”龍無道心底一陣衝動，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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