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之心沉默了：“你為什麼需要一個說話的對象？難道你自己不可以嗎？”
“不，我們人類和你們不一樣。很多時候，我們的很多行為，都是群體中的行為。不是孤單一個人。我脫離我的族群，一直這麼修煉，我失去了很多。但是我決不能失去最後我做人的資格。”龍無道一邊翻烤著鹿肉，一邊說道。
紫薇之心突然哼了一聲：“那我從今天開始不說話了。你愛怎麼辦怎麼辦吧。”
龍無道淡然一笑：“你忍得住嗎？”
“你！你……你怎麼知道我忍不住？”紫薇之心顯然的有點底氣不足。
秦若淡然一笑：“很簡單，因為你除了說話，別的都做不了。你要證明你自己還存在著，你隻能靠說話來讓自己明白，自己還存在。否則，你不說話，你還能感覺到你的存在嗎？再說了，你真的會有決心去死？我不相信。”
紫薇之心恨的咬牙切齒，但是卻也是無奈：沒辦法，如果他真的有想死的年頭，他早就去了……
作為一個經曆過星界劫難的遠古古神，他的壽命無盡的悠長，活到今天，他怎麼舍得去死？
越老越怕死，越強越怕死，就是神真正的寫照。
“可你好歹給我一個身體，我至少能賠你一起吃肉喝酒，我也很想感受一下你的手藝呢。”紫薇之心歎息道。
龍無道搖搖頭：“不能！你陪我說話就好了。我不喜歡太多的不可控製的因素。你是遠古古神，你隻要有了身體，我相信，你有一萬種方法讓我生不如死。當然，你一直這個樣子，將來也沒有什麼用。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身體，我可以答應你。”
紫薇之心大喜：“條件？”
他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白送的……
“很簡單，等我到了神界之後再說。到那個時候，我就算給你找個身體，也不可能去找神的軀體，頂多隻是一個亞神的軀體。到時候我給你了你身體，你也反抗不了。我和你簽訂神仆契約之後，我就徹底放心了。”龍無道很坦然的說道。
紫薇之心大怒：“我靠，老子曾經是遠古古神！古神懂不懂？我的哪怕一根頭發的血統，都必須現在的所謂的高等的神要高貴。你特麼居然敢打我的主意，讓我去做你的神仆？你知道不知道，就算是老子做了神仆，老子以前的老朋友可是還有的。隻要老子一個念頭，他們就能來滅了你。”
“哦，你也說了，曾經是而已……現在什麼都不是。”龍無道割了一片肉下來，嚐了一口，滿意的點點頭。“味道還不錯，有秦若的八成功力了。”
咽下去嘴裏的肉，龍無道聳聳肩：“隨意。到時候你隻要是我的神仆，滅了我，如果你還能活，那就滅吧。”
紫薇之心頓時無語……神仆，比神的奴隸高貴，但是高貴的不過是那麼一絲絲罷了……實際上，隻是高等的奴隸而已。這樣的地位，龍無道到時候隻要稍微動一下念頭。他都會立刻灰飛煙滅，渣都剩不下。
“當然，如果你現在願意簽訂神仆契約，我不介意給你找一個宿主。”龍無道吸吮一下手指上的油，淡淡的繼續烤肉。
紫薇之心沉默了……活著，擁有自己的軀體，自己的力量，才有可能實現自己的重生。但是一旦成了神仆，就算是重生了又怎樣？能恢複到最巔峰的力量又如何？
沒用！
因為神之契約，是不管你晉升道什麼境界，都不可能消除的。除非，你的主人願意主動消除。否則，你永遠都是最苦逼的奴隸。
當然，即便是做奴隸，也是有區別的。神仆，就是稍微高等的奴隸。甚至有一些神仆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主人的認可，被賜予了自由，那也是有的。隻是那個幾率……可就不好說了。
可是如果不做出這樣的選擇，他連軀體都沒，隻能是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虛無的靈魂罷了……
他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我答應，你會把我當做那種隨時可以淩辱拋棄甚至隨意幹掉的神仆嗎？”雖然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但是紫薇之心依然忍不住問道。
隻是問過之後，卻是歎息一聲：“活著，或許總有希望吧？”
“隻要活著，就有希望。唯有死了，才是絕望。我們人類有句老話，千古艱難唯一死。你死都不怕了，還怕活著嗎？哦，錯了，你很怕死的。那你也有可能會害怕活著。”龍無道淡淡的說道。
紫薇之心罕見的沒有反駁龍無道，隻是沉默了……
龍無道的鹿肉烤好了，他順手割下一塊，拿出一壺酒，一邊吃肉，一邊喝酒。順帶著，在旁邊架起一口小鍋，放進去幾塊鹿肉，打算燉點湯喝。
龍無道吃肉喝酒，快要吃飽了，湯也燉好了，龍無道拿了個木頭勺子盛了點湯，嚐了一口：“嗯，不錯，這裏的肉類食材真是天地至寶。”
“給我留點湯。我答應了。我會簽訂神之契約。”紫薇之心最後輕輕的歎息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