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姐弟之間 二(2 / 2)

他找了幾張碟子,人聲的、國樂的、交響的,還有試音碟,反複聽了好一陣,從最初的興奮到有些小失望,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不行,還是這套音響沒搭配好,反正聽得多了,竟感覺這音響跟朱朝吾的幾千塊錢的音響並沒有本質上的差距,甚至朱朝吾的那套還更好聽。

他本想打個電話給朱朝吾,跟他談一談感受,後來卻又作罷。心裏不知怎麼的有些酸澀。

張秋也太幸運了,二十來歲,除了人長得好,英語講得好,也不見得有什麼特別才能,隻因為找了個男朋友,要什麼就有什麼,媽媽哪點比張秋差了?可是到現在還要為石油氣操心。

這還罷了,人家文老師這樣有本事,還沒購進一輛摩托車,她倒好,十幾二十萬的車說買便買了,這世道太不公平了。

這樣一想之後,忽然間對音響興趣全消,關停一切,遊走了一遍整個樓,最後在張秋的書房裏,意外發現桌麵上有本《秋池夜宴集》處在翻開狀態,那正是文畢恭的散文集,這也就使張強特別感到溫暖,張秋大學畢業後就不看文學書了,這回居然因為文畢恭而破例。

他找到裏麵的那篇《魂兮歸來》,發現很多好句子都劃了波浪線,說明是很認真的看過,因為所劃出的句子,也是讓張強感動並欣賞的句子。從這裏看出,張秋的文學欣賞水平其實也是蠻高的。

隨後看到書架上也有文畢恭的《文畢恭中短篇集》,便又取下來,發現裏麵有書簽,一翻,發現就夾到《這雨》這一篇上,是一張很精美很文藝的書簽,書簽畫了一個少女坐在草地上遐想的畫麵,上麵有一段話:“總有一天,我也會象所有的人一樣老去的吧?總有一天,我此刻還柔軟光潔的發絲也會全部轉成銀白,總有一天,我會麵對著一種無法轉寰的絕境與盡頭;而在那個時候,能讓我含著淚微笑地想起的的,大概也就隻有你隻是你了吧?--席慕容。”

放這張書簽,跟這篇,到底有沒有關係呢?他恨不得張秋馬上回來跟她大談一頓。

張秋回來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張強為了和張秋說話,雖有舟車勞頓的疲倦卻一直不能睡好,半夢半醒中聽到門響,知是張秋回來了,正要出聲,聽到有個男的笑道:“真的不讓坐坐,不坐也行,可不可以賞一個擁抱吻別,別誤會,我是說貼麵禮,你看,這麼漂亮的歐式裝修,不應該來一個歐式的道別儀式嗎?”

張秋調皮的道:“想吃豆腐啊,外麵美食街上有很多,味道好極了,去吧。”

那男的笑說:“好妹妹,李源到長沙談生意了,他什麼德性你不知道吧,此刻應該有玉人在懷,溫香軟玉,你在家裏替他守節,連個擁抱都這麼吝嗇,那多不公平啊,虧不虧啊!”

張秋說:“沒辦法啊,生活就注定會有不公平,我認了。”

那男人說:“不是我說你,李源左擁右抱的,你呢,這麼一副好身材,憑什麼就給他一個人抱,多浪費是不是?”

張秋說:“不覺得呀,每個人的感受不一樣,再說了,有些人遠遠的都能聞到一股騷味,給這種人抱有什麼好啊,弄不好自己也沾出一身騷味來,一個人多幹淨。”

那男的說:“人跟人不一樣,你聞聞我,就一點都不騷,蠻香的。”

張秋笑說:“嘿嘿,劉總你這麼說的話,我得好心提醒你一下,你應該去醫院治一治你的鼻子了,我感覺病得挺嚴重的。快去吧,別耽擱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