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足足睡了一個七天。醒來的時候外麵正在下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很好聽。我聽了一會才睜開眼睛,隻覺得腰酸背疼。這些天燭炎一直守著我,雖然我陷入沉睡但也還是感覺得到他的氣息,很近,很近,讓我感覺踏實。
我躺在燭炎家的床上,被子裏暖暖的,叫我留戀。燭炎沒在房間,我發了會呆才磨磨蹭蹭從床上起來。我聽到客廳有說話的聲音,沒多想我推開臥室的門,施坤跟顧忍冬坐在那,兩人臉色黑沉沉的很難看。
“小流!”
顧忍冬看到我,兩眼放光。
施坤抬眸看著我:“你醒了。”
我點點頭,剛想問燭炎呢,燭炎人就從廚房裏走出來,手上還端著一盤菜視線溫柔:“去洗臉刷牙,過來吃飯。”
“嗯。”我立即答應,小跑著進了洗手間。
迅速收拾好,我回到餐廳,燭炎他們已經坐好,我也趕緊坐下來,氣氛很輕鬆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那天在淩家的事,好像一場夢,我肩膀上的傷也都好了也沒留下疤痕。
“難怪你要去做飯,原來是知道她今天會醒。”施坤嘀咕,然後看著我,“你也太能睡了,我差點以為你醒不過來。”施坤感慨,雖然說的平淡,但我看得到他眼裏的擔心。
顧忍冬一個勁的給我夾菜,我也來者不拒。睡了這麼久我的確餓了,整個都瘦了,輕飄飄的。燭炎凝視著我,我抬眸看看他,視線相遇,燭炎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動作溫柔,指尖劃過的地方微微發燙。
吃飽喝足,我整個活過來,沒了先前虛無的感覺。氣氛雖好,但我總覺得施坤他們憋著什麼事沒說,施坤平時忙的不可開交,一般沒事也沒空過來,何況今天天氣不好,陰雨連綿,實在不是個出門做客的好天氣。我接過燭炎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視線落到施坤身上。
“出什麼事了?”我低聲詢問,挑起眉眼望著施坤。
施坤被我問的一怔,瞥眼瞟了一眼我,轉而又看向燭炎,燭炎摟著我,什麼也沒說,施坤幹咳兩聲,臉色難看。
“昨天,老徐死了。”顧忍冬懶懶道。
嗯?我驀地看向燭炎,燭炎微微頷首。
“怎麼回事?”我問。
“於娜殺的。”施坤粗聲說道,感覺得到他的沮喪和無奈,“於娜自首了,說是老徐想要殺她,她不想死就先下手殺了老徐。”
我咽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愣在那。
“老徐恐怕是想釋放於娜體內海心的那一縷魂魄吧。”顧忍冬不冷不淡的說,“所以想殺了於娜,沒想到於娜比他狠,比他先下手。現在老徐死了,海心被封禁,就她一個人活著,靠著海心的魂魄活著。老徐投胎,海心封禁,他們還是沒能在一起。”
聽罷,我說不出話,眼前閃過海心離開時候的坦然,如果她知道她的付出換來的是這些,她會是什麼反應?
幾人正沉默,門鈴響了。燭炎眼神凜然,沒等他反應,施坤已經拔出槍,一臉狠辣,顧忍冬也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怎麼了?門鈴響而已,我暗自道。
“我來。”施坤低聲道,說完他快步走上前,從貓眼裏看了一眼,轉身望著我們,“是童心。”
童心?我皺了皺眉,她怎麼來了?
“開門。”燭炎沉聲道。
施坤點頭,這才開門。童心驀地走進來,自顧自說道:“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外麵雨很大,很冷,這個東西這麼重。”童心話沒說完就看到賴在燭炎懷裏的我,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我凝眸瞥著她,也沒什麼反應。
童心猛地放下手上的東西,斜睨我一眼,直接無視,衝著燭炎甜甜的笑:“哥,這是爸媽讓我送來的,說是給你的。”
燭炎點頭,沒說什麼。
“哥,那是什麼東西?特別重,你看我手都勒紅了。”童心走過來,一臉委屈道,說著話把胳膊伸到燭炎麵前。
“我記得我跟爸媽說過,弄好我會去拿。”燭炎淡淡一語。
童心臉色閃過一絲尷尬,她勉強笑笑:“我給你送來不是更好嗎,省的你跑過去了。”
“以後不用了。”燭炎語氣沉沉,隱隱的透著些許不耐煩。
“哥!”童心臉上有些慍怒。
“燭炎,我累了。”我抬眸看著燭炎。
燭炎低眸看著我,麵色溫柔:“再去睡會。”說著燭炎抱起我就往臥室走,童心臉一黑,驀地衝過來攔住我們。
“童心,你幹什麼?”施坤冷聲道。
“哥,我都知道了。”童心緊抿著唇,眼神帶著些許得意,“木蘭姐都跟我說了,江流不是人。”
嗯?我皺了皺眉看著燭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