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五行封印隻封極惡之徒,這人絕非善類,燭炎說這裏是地牢,那這人應該是你犯人。我心中暗道,仔細看著牆角的人。這人身材矮小,異常消瘦,側臉被一頭長發遮住看不清楚。已經入冬,地牢又冷的要命但他身上裹著單薄破舊的衣衫,看上去很久沒換過衣服,不知道他在這裏待了多少年。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他肯定不簡單。即使被五行封印壓著也難以壓抑他身上極重的煞氣。
“你來了。”
沙啞粗重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燭炎沉默,眼眸冷冽。
“心心怎麼樣?她還好嗎?”男人繼續道。
心心?
是誰?我心中疑惑。
沒等我仔細想坐在牆角的男人緩緩地轉過身來,他動作非常僵硬,像是很多年都沒動過一樣,每動一下就響起一聲刺耳的聲音,仿佛骨頭斷裂一般。等他轉過來我不由得一愣,他眼睛的地方是兩個黑窟窿,我倒吸一口涼氣,內心深處一片冷然。
看他眼睛周圍的傷口,他的眼睛應該是被人為挖掉的,誰動的手?
“童心她很好。”燭炎沉沉道。
童心!我驀地看向燭炎。
“好,算你們守信。”男人說,黑黢黢的臉看不到他的表情,“如果心心有一點不好,我要你們的命。”
說著男人那髒髒,蒼老的臉露出一絲冷笑。
“他是”我心微微一沉。
“你帶了一個人來?”男人聲音一冷,表情扭曲,說到這沒等我們回話男人忽然冷笑出聲,“我老了,居然沒感覺到還有一個人。燭炎,這可是你第一次來人過來,她是誰,你這麼看重她?”
說著,男人側過耳朵,嘴角掛著陰森森的笑。雖然他煞氣極重,但被五行封印住,再怎麼厲害也隻是個人而已。
“你不需要知道。”我冷聲說,“你是童心的父親?”
“你,認識心心?”男人咧著嘴。
“認識。”我回答。
“你是誰?”男人語氣突然緩和起來,“叫什麼名字?你是燭炎什麼人,為什麼而來?”男人雖然沒回答我的問題,但從他字裏行間已經給出答案,他的確是童心的父親,也就是殺人犯。
“走吧。”
燭炎淡淡道。
“嗯。”我看著燭炎。
燭炎摟過我,轉身要走。
“站住,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男人吼道,沙啞的嗓音回蕩在地牢的上空,“你是誰?是誰?為什麼要來?”
我瞧著燭炎,什麼也沒說快步離開。
“是誰?你是誰!”男人大喊,他似乎想站起來但他一動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我餘光看過去,他手腳都被毀掉了,根本站不起來。
出了地牢,耳邊仍然是那個男人的怒寒和咆哮。老漢站在那,我們出來之後他迎了上來,二話沒說就是一個鞠躬。
“回去吧。”燭炎說道。
“是。”老漢回答。
走出樹林,上了車,我才舒了一口氣。
“他是童心父親?”我瞧著燭炎。
燭炎頷首:“他叫童九。
“他殺了多少人?”我想了想問。
燭炎眉峰一蹙:“不計其數。”
不計其數,我掂量著這四個字,心沉了沉。當我見到童九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血債多的數不清但想想不計其數四個字,我難免心裏沉重。
“他十二歲的時候殺了他父母和姐姐,將他們分屍並吃掉他們的心髒,其他屍塊喂了他們家狗。”燭炎低聲說,麵無表情。
“那童心她母親?”我皺眉詢問。
“她也一樣。”燭炎隻說了四個字,沒有細說,但這四個字也足以說明童心母親的罪惡。
但今天來看,童心母親並沒有跟童九關在一起,我偷瞄一眼燭炎,想著該怎麼開口。
“她沒死。”燭炎回眸瞧著我,我什麼都沒說他已經看穿我的心思。
不過燭炎隻說她沒死,但沒說她在哪。
我歎了口氣也沒再問,今天見到童九也足夠了。聽童九說話的意思,燭家收養童心是跟童九做的一個交易。
“童九夫婦被製服的時候,童心才兩歲,童九跟我父親做了交易,父親答應收養童心,童九答應每三年他說出一個他藏屍地點,這些年已經起出幾百個骸骨。”燭炎沉聲說道,黑黲黲的眸子透著寒。
“他到底殺了多少人。”我心中唏噓。
這個童九,可真夠狠的。
人心叵測,我很清楚,這些年也見過極惡的人,童九不過是其中一個但每次我仍然感到心冷。有時候人之惡,非鬼祟,妖魔可及。
“童心她什麼都不知道嗎?”我問。
“不清楚。”燭炎淡淡一語,“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