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到艾晚雪,原本冰冷的臉上多了笑:“晚雪,你怎麼在這?”
男人也看到了艾晚雪,跟女人一樣笑起來,但笑的尷尬,眼底深處的淩厲還沒來得及抹去,使他表情看上去非常扭曲古怪。
“我來看蓉蓉姐。”艾晚雪似乎也嚇到了,好一會才回答,“卜伯伯,卜伯母你們也來看蓉蓉姐嗎?”
卜母笑著點頭:“對,我們來看看蓉蓉。”
“哦。”艾晚雪呼了一口氣。
卜父看到坐在那的我們,有些疑惑:“諸位是?”
“她們是我同學。”艾晚雪趕緊道,餘光瞥了我們一眼。
“你們好。”卜父笑笑,一臉溫和。
我們幾個點點頭,跟他們問了好。
他們似乎很疑惑我們為什麼也在這,我喝著水沒說話,艾晚雪跟他們解釋了一下然後看著坐在那的洛風,洛風麵無表情一句話也沒說,卜父卜母也沒理會洛風就好像他不存在。
“蓉蓉姐她在休息,你們先坐會。”艾晚雪笑著說,眼神有些忐忑不安。
“休息?”卜母皺了皺眉,紅唇抿了抿,視線掃了一眼二樓,她笑笑沒說什麼,艾晚雪鬆了口氣。
“她突然回國也沒告訴我們,我們才得到消息就趕過來看看。”卜母邊說邊走過來,嘴角掛著笑,犀利的視線從我們幾個身上一一掃過。
“你們不知道蓉蓉姐回國?”艾晚雪一邊倒水一邊說。
卜母點頭:“她一直不懂事。”
“沒錯,簡直大逆不道。”卜父接過卜母的話,怒道,“不跟我們說一聲就偷跑回來。”
大逆不道?偷跑回來?
我撇撇嘴,沒說話。
艾晚雪愣在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不過這事也怪那個洛風,死都死了還不安生,卜蓉肯定是為了他才跑回來的。”卜母臉上也現出慍怒,恨意滿滿。
死?
她話一落,艾晚雪跟吳曉玲都愣住了。
她們齊齊的看向坐在那的洛風,洛風麵色淡然,低聲說了句:“抱歉,我在一個月前因為心髒病發死了。”
吳曉玲尖叫出聲,卜母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了,是不是嚇到你們了,不用擔心死人而已,不用怕,這個世界最不可怕的就是死人,死了的人還能作什麼怪。”
吳曉玲咬著唇,眼睛死死地瞪著洛風,大張開嘴說不出話。洛風坐在那,沉默不語,眼底沉澱著歉意。
“你是說卜蓉是回來是為了洛風?”我輕聲說,一邊悄悄的拍了拍吳曉玲的手。
吳曉玲緊咬著牙關,不敢再看洛風,但好在也能忍住沒再出聲。艾晚雪臉色也不好看,不過她還算淡定,盡管洛風就坐在她身邊。
對於洛風已死的事我並不驚訝,在醫院的見到他的時候,他說出我的名字並說要來找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因為他毫無害人之心,靈力幹淨純粹,是個好鬼。這樣的鬼,一般都是心願未了,情願逗留人間,不肯離去。
洛風之所以停留在這,大概是為了救卜蓉。
“肯定為了他,否則還能為什麼。那個洛風是我們家園丁的兒子,從小就有心髒病,洛風跟卜蓉小時候老在一起玩,聽說他工作都安排好了沒想到還沒上班人就死了。我早就看出那小子是個短命鬼,沒出息的廢物,死了也好,省的連累別人。”卜母語氣裏充斥著不屑,洛風的死對她來說無足輕重,或者除了她自己誰人的生命對她來說都沒意義。
“伯母,您”卜母說著說著竟把心底話說了出來,艾晚雪掩飾不住的吃驚,恐慌。
卜母一怔,意識到失態,笑容扭曲尷尬。卜母說話的時候,洛風默默聽著,表情冷然,渾身散發著陰鬱的氣息,很不真實。
見狀,始終黑著臉喝茶卜父岔開話題詢問:“卜蓉她怎麼了?大白天還在休息?”卜父眼神淩厲,透著深深懷疑。
“蓉蓉姐她”
“她感冒了。”我打斷艾晚雪的話。
艾晚雪餘光瞥了我一眼,我扯了扯嘴角,跟她示意一下,艾晚雪眼神猶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感冒?”卜父聽到這,臉上表情輕鬆很多但也很不屑。卜父卜母的態度讓我不禁懷疑卜蓉的身世,她真是他們親生的嗎?不過即使是親生的,對孩子不管不問充滿惡意的父母也不是少數。
“嗯,蓉蓉姐感冒了,她剛吃完藥睡著了。”艾晚雪微笑著說,“伯父伯母你們來是有什麼事嗎?”
“這”卜母有些猶豫,“沒什麼,就來看看,她突然回來也沒跟我們說一聲讓我們很不放心。”卜母說的語重心長,可眼底的真是心思瞞不過人,這個女人她一點也不在乎卜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