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洛風,我心裏一陣唏噓,希望洛風能投個好胎。回到特案組,施坤找人給納蘭姐妹和薑秀麗做了筆錄,這次事件最後隻剩下她們三個人。做完筆錄,施坤找人送納蘭姐妹回去。
“我覺得心裏空空的。”臨走,納蘭容予望著我,“好像有什麼不見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搖搖頭。
納蘭容予歎了口氣,撩起耳邊的發,一陣微風吹過,她怔了怔,嘴邊泛起一抹笑,笑容過後她神色輕鬆很多。
“你們打算以後怎麼辦?”我岔開話題,瞧著納蘭容恩。
“父母留了些東西給我們,足夠我們生活的了,我們想暫時遠離塵世的好,畢竟我們雖然是人,但也是逆天得來的命。”納蘭容恩洗了澡,換上幹淨衣服,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多了。
我若有所思的點頭,燭炎走過來給了納蘭容恩一個信封:“信封裏有一個地址和我的手信,如果你們想過去,隨時可以。”納蘭容恩有些疑惑,但還是說了謝謝接過信封。
“請您照看一下晚雪。”納蘭容予凝視著我,過去的記憶,她獨獨的隻忘記洛風,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放心,我會的。”我爽快的答應。
聽到我的答應,納蘭容予放下心。
小郭送她們離開,我站在那看著,心裏有些悵然若失,說不出的滋味。如果我消失,燭炎是不是也會忘了我?心裏冒出一個問題便怎麼也揮之不去。
“別胡思亂想。”燭炎攬過我肩膀,似乎看穿我的心思。我瞥了燭炎一眼,真懷疑他真的是人嗎?
“燭炎,江流。”施坤走出來,“薑秀麗說想見你們。”
我看一眼燭炎,燭炎麵色淡然。
薑秀麗要見我們幹什麼?
事情都結束了,我默默嘀咕,可還是跟著燭炎去見薑秀麗。薑秀麗整個人顯得非常憔悴,作為封印載體,她跟封印已經是結合了,如今強行破了封印,她肯定也會受損。
以後會怎樣,就看她造化了。
“我是不是活不長了?”薑秀麗抬眼看著我,雖然把假發還給她了但她沒有再戴起來,或者是不需要了。
“不知道。”我搖頭,“封印已經結束了。”
“卜蓉呢?”薑秀麗話鋒一轉,眼中閃過期待,“卜蓉她們,她們沒事吧?我看到了,那個女孩,她們”
“嗯,她們姓納蘭。”我說。
“我知道。”薑秀麗苦笑,“我們盜的那個墓,就是納蘭家的,他們家族顯赫。但後來知道卜蓉她們不是我們的孩子,是納蘭家的鬼胎,我們都很憤怒。卜蓉沒了那些記憶,但另一個孩子有,她什麼都記得,我們沒辦法,卜三就把她囚禁起來,說到底也沒舍得殺她,可我也再也沒見過她。”
我點頭,撓了撓眉心,薑秀麗要見我們難道就是為了跟我們回憶。薑秀麗沉默良久,我抬眸瞧著她,她剛剛才殺了卜三,可她的悲傷也是真的。
愛恨,不過一念,我心裏道。
“我們薑家世代盜墓,卜三他們兄弟是被爺爺撿回來的,學了手藝之後他們就背叛師門,當時我跟卜三已經訂了親,他們逃走之後我沒臉在家裏待下去就出來了。”薑秀麗看著我。
我皺了皺眉,沒想到薑秀麗竟是盜墓家族的人。
“後來,卜三突然找到我,說找到一個顯赫家族長孫一家的墓,需要我的幫忙。去了才知道,納蘭家族也並非尋常富貴人家,納蘭夫婦竟然沒有去投胎反而修行百年,卜三他們根本就闖不進去。有人給卜三出主意,想要成功就必須封印納蘭夫婦,而封印的方法就是用人,我就是那個載體。”薑秀麗越說臉色越發冷淡,她整個人也冷靜下來,沒有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的狠厲,憤怒。
或許,她本來也並非如此,是卜三將她推入深淵,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了。
“我恨他。”薑秀麗低聲說了三個字,“但我生下卜蓉她們時候,我們有一段時間是幸福的,錢,地位,家庭,我們都有了,可這些從一開始就不屬於我們。”
“你想跟我們說什麼?”我打斷薑秀麗的回憶。薑秀麗是個精明的女人,她叫我們不會隻是為了回憶。
薑秀麗頭低垂遮住她的視線,幽幽道:“卜三他雖然學了在我們家學了手藝但隻是皮毛而已。他們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我們薑家。”
“你想說什麼?”燭炎沉沉一語。
薑秀麗緩緩地抬眸,微微吸了口氣:“以他們兩兄弟的技藝,絕不可能會找到納蘭家的陵墓。”
嗯?
我怔了一怔,凝眸看向燭炎。
燭炎在我身旁坐下:“你是說他們背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