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夢柔的話，我心裏滿滿的問號。
“夢柔，究竟是怎麼為何？”絕塵追問。
夢柔想說話，但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我皺了皺眉，一個快步走上去，衝破結界，緊接著一掌打在夢柔身上，她如今隻是一個鬼魂，闖進寺院已經耗了她巨大的靈力，她隨時都會飛灰湮滅。
“燭炎！”我看向燭炎，燭炎頷首，將蘊魂瓶遞給我，我看向夢柔，“你別怕。”說完，我把夢柔的魂魄放進蘊魂瓶。
絕塵怔在那，默念佛號。
燭炎低眸，視線沉沉的看著絕塵和絕念：“進去說吧。”
絕塵和絕念點頭，緩緩地起身，踏著白雪走入佛堂，佛祖在上，我們席地坐下。風雨在外，耳邊盡是雪花落地的沙沙聲音。
絕念起身準備了熱茶，喝了口水，原本就安靜的氛圍愈發顯得靜謐。絕塵坐在那，我看向他：“說吧，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絕塵恭敬的對著我點頭：“前世我跟師弟是天海寺的僧人，出寺遊曆數年，準備回寺的時候，雪天路滑，我跟師弟墜入山崖，被路過的一家小姐救起來帶了回去。”
“那個救你們的小姐就是”小姚低聲道。
“就是夢柔，她姓沈，全名沈夢柔。他們家是做生意的，家境雖然算不上富裕但也衣食無缺。夢柔的爹娘都是好人，我跟師弟都受了傷，正值寒冬臘月大雪封路，我們隻好暫住在沈家，偶爾會幫鎮子裏的人做一些法事。”絕塵淡淡的說道。
“沈家小姐她對你動了情？”小姚瞧著絕塵。
“正是。”絕塵說，絕塵說話時眼神平靜，就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麵，一絲絲漣漪都很難發現。我暗暗地呼了口氣，絕塵早非塵世凡俗中人，我相信他對沈夢柔的同情愛護，隻是出於他的慈悲心，但沈夢柔卻交付了真心。
這樣就是絕塵所說，夫妻緣有，無夫妻分。
“夢柔父母親也察覺到夢柔的心意，他們找到我說了很多歉意的話。我心中明了，就算他們不說，我跟師弟也打算離開沈家，不能再耽擱下去。”絕塵低聲說。
說到這，絕塵停下來，似乎在回憶。
趁這個時間，我看向施坤：“施坤，你們查到什麼？”剛才沈夢柔跟絕塵說話的時候，我就發覺施坤知道一些什麼。
施坤看我一眼：“我們查閱一些資料，發現一則故事，但故事很簡單，說是一戶人家的姑娘新婚之夜自裁身亡後化作厲鬼殺了很多人，後被封印。故事就說了這些。”施坤說的簡單。
絕塵沉默，眸光深遠。
“繼續吧。”燭炎道。
絕塵頷首：“擔心有所糾葛，我跟師弟我們趁夜離開，但我們傷勢未愈沒走多久就被夢柔帶人找到了，我們決意要走，並沒跟夢柔回去，夢柔站在山崖邊說，若我離去，她便跳崖，不過我還是走了，夢柔也沒跳崖被她父親帶了回去。”
聽著絕塵的講述，我仿佛能看到多年前的雪夜，從心底深處升起絲絲的冷意。
“雪地難行，師弟傷勢愈發嚴重，我們隻好暫時停在臨近的鎮子養傷。沒多久，就聽說夢柔要出嫁的事情，交給他們鎮子裏財主家的一個兒子，我們原以為事情塵埃落定，沒想到夢柔新婚之夜會選擇自盡，並且據說魂魄化作厲鬼。
一夜之間殺了很多人不說，還放了火，大火燒了好幾天，整個鎮子都毀掉了。偌大的一個鎮子，隻逃出來幾十個人，逃出來的人說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跟師弟當時在一個村裏做法事，事發的時候我們隻看到那燃燒的大火。等我們知道這些事的時候，烈火退去，去看時，隻剩下斷壁殘垣。”
絕塵說著，念了一聲佛號，一旁的絕念默念經文。
我呼了口氣，心裏有些憋得慌。
這事有些不對勁，我暗自道。
沈夢柔剛才說，她唯一殺過的人就是她自己，也就是說，那一場大火不是因為她，讓整個鎮子毀滅的也不是她，如果不是她，是誰？
“之後呢？”我看著絕塵。
絕塵臉色總算有些變化，他眸光沉沉：“我跟師弟為那些亡者做了超度之後便準備離開，但就在那一天發生了一件事，從那場大火之後活下來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死了。”
全死了？
我心沉沉：“是四十七個人嗎？”
絕塵驀地看向我：“是，正是四十七個人。當時有很多人看到已死的夢柔渾身是血的站在那，所以有人說，人是夢柔殺的。我跟師弟我們都不信夢柔會做出這種事即使成了厲鬼也不可能，但很多人都看到了，看到她殺人。那之後我跟師弟回了寺繼續修行。”絕塵說，“半年之後，我原先摔下山崖的傷再次發作，很快便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