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瑤鎮很安寧,到處彌漫著過年的氣氛,熱熱鬧鬧的,看的人心暖和。學校也放了假,吳曉玲回了老家桃門,這幾天她打過好幾次電話,知道金夢沒事她才放心。
我大多時間待在金宅,要不就跟燭炎到處亂逛,時間長了把我們家老爺子都給忘了,後來還是老爺子打來電話,總之就一句話把我交給燭炎,他自己逍遙去了。
我沒所謂,在哪過年都一樣,老爺子廚藝太差,我們又窮,每年過年都過的相當寒酸,還不如跟著燭炎,跟著燭炎有肉吃。另外就是自從我進了d大,老爺子也開始忙活起來,東跑西顛,地攤也不怎麼擺了,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我回去估計他也嫌煩。
胡亂的想著,我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今天天氣沒錯太陽曬得我身上暖暖的很舒服,我眯起眼睛半躺在躺椅上想事情。金夢照例去祠堂,過年這段時間鬼婆很忙,她得去打下手。
燭炎和施坤他們一早就出去了,燭炎不愛帶著我在鎮子裏晃悠,我知道他是怕我被那些黑袍人盯上,我不想給他們惹麻煩,就在家曬太陽好了。喻周因為身體沒恢複,所以他也不能亂跑,很多時間都是他陪著我,幾盤點心,一壺茶,我們能消遣一上午。
我跟喻周相處的很好,他性格比看起來要爽朗的多隻是偶爾會露出憂鬱的表情。他有心事,但從沒提起,我也沒問,不過今天連喻周也不在,施坤交代他去天一客棧。
“小流。”我一個懶腰沒伸完,就見金夢走進來,手裏還提著兩個袋子,老遠就聞到炒栗子香味,“今年怎麼就你一個,喻周警官呢?”金夢疑惑的望了一眼四周。
“他有事。”我說了句,趕緊拿過一袋子炒栗子。
“那你陪我去個地方吧。”金夢瞧著我,認真道,“我跟燭教授說過了,他同意了。”既然燭炎同意,我也沒意見。
“去哪?”一邊剝栗子,一邊問金夢。
金夢微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我撇嘴,繼續剝栗子。
看我剝的費勁,金夢隻是笑也不幫忙。為了避開人群,我們從金宅的後門出去,一路往一座山走去,聽金夢說那座山叫小瑤山,是瑤鎮人死後埋骨的地方。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們停在一個墓地前,墓碑上什麼也沒有,沒有名字沒有日期,這是誰的墓?我思索著,餘光瞥了一眼四周,周圍沒有其他的墓,最近的隔著十幾米。我回頭望著金夢,她從隨身帶著的包裏拿出幾盒點心,山楂糕,豆沙卷,還有我叫不出名字的精致的小點。
“今天是七月的生日。”金夢慢悠悠的說,沒等我說話,金夢雙手合十,默默祈禱。我站在一旁看著,原來這是七月的墓,太陽剛好的落在墓碑上,一切顯得溫暖又明亮,在這裏躺著也挺舒服,隻是為何沒名字
金夢像是看出我的疑惑:“七月她背負前世罪孽,她不能稱為一個新生命,也不能有名字。”金夢聲音很輕,隱隱的有些沙啞,我低眸看一眼金夢,她很平靜。
七月是金夢的心結,這麼多年她都沒能釋懷,我不知道該怎麼勸她,無奈望向四周,忽然幾個身影出現在我視線裏,我不由得一愣。
“七月她”
“別說話。”我猛地蹲下來,拉著金夢躲在七月的墓碑後麵。金夢被我弄得一驚,她瞪大眼睛看著我,剛想問什麼,那幾個人就朝這邊走來。
那一共六個男人,都是三十多歲樣子,很瘦,但眼神精幹,狠毒,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懷疑他們是淩家的人,以防萬一,我趕緊設了個術法,擋住我跟金夢不想被他們發現。
“媽的,沒一個有用的。”一個瘦高個怒道,等他們走近我看清他的臉,記憶中我沒見過這個人,其他幾個也是第一次見。他們雖然一臉狠毒,但好像沒什麼力氣,有兩個臉色難看的很,走路都走不穩,似乎很虛弱。
“斌哥,咋辦,我們這兩天找遍了整個瑤鎮也沒發現能用的魂魄,上麵還不讓殺人,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得完蛋。”一個滿臉疤痕的小矮個有氣無力的嘟囔一句。
“不知道上麵咋想的,不殺人咱們怎麼練功?”
“就是,自從來這裏,一個鬼魂都沒找著,我快難受死了。”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個沒完。
“都他媽給我閉嘴!”那個被叫做斌哥的瘦高個男人怒道,“我他媽怎麼知道上麵怎麼想的。不想死的話,就閉嘴。上麵說不能殺人就不能殺,敢動那個心思,小心被上麵撕碎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