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金夢，徐有方皺了皺眉，憂心忡忡。他說這麼多，其實就是擔心祠堂被火燒這件事會跟金夢繼任的事聯係到一起，借此給金夢打上不詳的標簽，借此毀掉金夢，阻止繼任。
這樣一想，我心裏一瞬間清明很多。
“徐老板，你是擔心鬼婆繼任的事不能順利進行。”燭炎看出徐有方的心思低聲說道。
“是的。”徐有方回答，“我懷疑祠堂被燒的事，不隻是為了陷害你們，還是為了阻止繼任。”
他一說完，我們幾個紛紛陷入沉默。
良久，燭炎低聲道：“繼任的事會順利進行。”
嗯？
燭炎一說完，我們幾雙眼睛紛紛看著他，燭炎目光淡然：“金夢想要成為鬼婆的話，她該經曆的都要經曆。金夢既然是地府選的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燭教授說的也沒錯。”徐有方點頭，語氣似乎輕鬆一些，“這件事是我想多了。”
又聊了一會，金宅的人從地道來了天一客棧請我們回金宅。隻留下小郭跟徐有方，我們三個跟著金宅的人回金宅。剛走入院子，幾片落葉順著風落在我肩膀上，沒等我反應燭炎已經把落葉拂掉，我抬眸對他笑笑，燭炎順勢揉了揉我的頭發。他溫柔的樣子，叫我心裏十分踏實。
我們進了密室，密室裏隻有鬼婆跟金夢兩個人，我們進去的時候，鬼婆跟金夢盤腿坐在地上，對著那個磨衣磨石念叨著什麼，聽上去像是某種咒語。
我們三個跟鬼婆和金夢一樣席地而坐，在鬼婆和金夢停下來之前，我們誰也沒說話。隨著她們一聲聲咒語，她們麵前黑色魔石往外滲出了幾滴血，見了血，鬼婆和金夢才停下來。
鬼婆拿出一方手帕用手帕沾了魔石上滲出的血然後交給了金夢：“你去找人吧。”
“是，奶奶。”金夢立即道。
說罷，金夢緩緩地站起來，餘光掃了我們一眼，對我點點頭然後徑自走出了密室。
鬼婆長舒一口氣，凝眸看著我們：“祠堂的事情你們都清楚了，還好火勢即使被控製，祠堂毀壞的並不嚴重。我跟金夢剛剛已經找到了縱火的人，她已經去拿人了。”
“找到了？”施坤一愣，低頭看了看那個黑色磨石，磨石上的血已經沒了，整個磨石散發著晶瑩的光，很是耀眼。
鬼婆點頭：“用了磨衣秘術。”
“你們並沒有縱火者的衣服。”燭炎說。
鬼婆歎氣，似乎有些為難：“他是我們瑤鎮的人，所以不需要衣服也行，瑤鎮人的生辰八字我都知道，所以想找到他並不難。”
“是瑤鎮的人？”我有些驚訝，我原本以為會是淩家的人或者赤月教的人沒想到是瑤鎮的人。
“唉。”
鬼婆長歎，“孽障！”
“找到人之後，你們會做什麼？”施坤皺著眉，眼神微眯，一副試探的語氣。
鬼婆看一眼施坤：“這個自有人處理。”
嗯？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來處理？”我望著鬼婆。
“是。”鬼婆道。
鬼婆回答的很簡單，其他的再多的事她似乎不願說了，我想大概牽扯到瑤鎮的秘密，不是我們這些外來者可以知道的。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深究，但看施坤的臉色，他似乎不打算把人交給鬼婆他們來處理。施坤畢竟是特案組的人，他不會允許私刑的存在。
我斜睨一眼施坤，又看了看鬼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施坤你先出去。”燭炎忽然道。
施坤一愣，扭臉看著燭炎，眉頭擰在一起。
“我有些話要說。”燭炎繼續道。
“行。”施坤答應，臨走掃了我們一眼。
鬼婆緩緩地抬眸：“您有什麼吩咐？”
“當初墜入瑤鎮的墜仙，叫什麼？”燭炎開口，語氣淡然，沉著，沒有絲毫猶疑。
鬼婆麵色一沉，滄桑的眼眸之中沉澱著紛雜的情緒，我仔細打量著鬼婆她的反應有些奇怪。
“這個”鬼婆猶豫。
我跟燭炎沉默，等待鬼婆的回答。
“傳說中，她叫飛霜。”遲疑好一會，鬼婆終於道。
飛霜，我念著這個名字，沒說什麼。我跟仙人的交流一向很少，認識的也不多，這個飛霜我並沒聽說過。
“我想請你講一講墜仙的事。”燭炎喝了口水。
鬼婆又露出猶豫的神色，她這個反應讓我覺得奇怪，好像她對這個飛霜的事情並不願多想，但越是如此我越是好奇。
鬼婆看看燭炎又看看我，似乎在深思，權衡，我也看著鬼婆，想從她眼裏獲得更多的信息。沉默片刻，鬼婆說道：“不是我不想說，是我對她的事情也知之甚少。她保護了瑤鎮人民很多年，戰亂之後她就消失不見了，這些也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