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奎狼滿眼期待的看向祠堂的方向。
原來如此,原來是慶祝的煙花,我心中暗道扭頭也看向祠堂。祠堂門被打開,金夢扶著鬼婆走出祠堂,金夢凝眸看著我,我衝她笑笑,金夢嘴角緩緩地揚起,露出了一抹微笑。
是我的錯覺嗎?
我心揪了一揪,金夢笑的有些神秘狡黠,叫我剛安定下來的心忽然的一陣悸動。我眨巴一下眼睛再看金夢,她笑的明媚燦爛,一如既往,我這才鬆了口氣。
“金夢,恭喜你!”
奎狼第一個衝上去祝賀。
“也恭喜你。”金夢凝視著奎狼,低聲道。
奎狼愣了愣,撓了撓頭疑惑的看著金夢:“恭喜我什麼?”
金夢嘴角勾起來,隻是看著奎狼沒有回答,弄得奎狼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不自覺得看向金夢,金夢也在看我,淡然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深沉,好像藏著什麼說不出的情緒。
奇怪,我心裏有些忐忑,老覺得金夢哪裏不對勁。轉念一想,今天之後她就是鬼婆了,又接受了鬼婆的靈力,會有變化也是必然的。
“金夢,奎狼,你們去送一送長輩。”鬼婆道。
金夢微微皺眉,看神色似有一絲不情願,但那一絲不情願很快消失不見。臨走,金夢凝眸深望著我,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似的。不過金夢沒說什麼,隻是跟奎狼走了出去。
鬼婆望著他們,收起目光看向我們。
燭炎迎上她的視線:“有問題?”
鬼婆搖頭:“沒有,儀式進展的很順利。隻是未免有些太過順利,我感到不安。”鬼婆嗓音低沉沙啞。
“順利不好嗎?”我覺得疑惑。
“好,隻是瑤鎮聚集那麼多正道邪道的人,正道之人就不說了,但邪道上的人居然也沒來搗亂,哪怕是我成為鬼婆的時候也遇到很多麻煩,但這次似乎太過順利。”鬼婆低聲說出自己的擔心,“他們如果不是為鬼婆繼任的事而來,那麼就是為你們而來,你們以後的處境恐怕十分艱難。”
聽了她的話,我明白過來,原來鬼婆她是在為我們擔心。我笑笑:“他們也不是沒來搗亂,不是還來了一堆蛇嗎?”
“唉。”鬼婆歎氣,心事重重。
說起來,我也覺得儀式進展的過於順利,即使是這些蛇也被輕輕鬆鬆的解決掉,一切都很順利,一切都按照原有計劃進行,但越是如此我卻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好像一切都落入誰的掌控之中。
或許是察覺我的心思,燭炎緊緊地摟過我,他身上暖暖的,我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氣,晃了晃腦袋想要丟掉那些心思。
沉默一會,鬼婆繼續道:“金夢雖然繼任了鬼婆,但她還不成熟,以後還請燭教授幫助。”
“放心,我會的。”燭炎回答。
鬼婆點頭,稍稍放了心。
我總覺得鬼婆還有什麼話要說,到最後她也沒說。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所有人都一副有話說不出口的感覺?看的我怪著急的。
“以後的路,就由她自己來走了。”鬼婆說,“是福是禍,全憑她自己。”
“那你”我看著鬼婆。
鬼婆笑笑:“金夢還沒畢業,在她回來之前我會留在瑤鎮,災禍也好,福運也好,我都會接受。”
災禍鬼婆這麼說,我想起她說的瑤鎮的劫數。如今鬼婆繼任的事情都順利結束了,瑤鎮還會有什麼劫數?
煙花還在綻放,整個瑤鎮籠罩在喜悅之中,這喜悅能夠持續多久,我不知道,一想起這些,我的心口便隱隱作痛。
這一夜,燭炎一直陪著我,他的眼睛總能看穿我平靜之下的悸動,總能讓我心安。第二天醒來,窗外雪白一片,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揉了揉眼睛呆呆的看著窗外。
“下雪了。”燭炎說著話走過來。
我抬眸望著他,一見到他心就踏實了。我緊緊地攥住燭炎的手不放,凝眸看著大雪,大雪來的突然卻也叫我驚喜。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我是很喜歡的雪的,每次下雪,我總是愛跟雷神喝酒,然後看著雪花從天界落入人間,將一切覆蓋,包裹。
雷神現在在幹嘛?
我心裏默默道,不由得笑起來。
“笑什麼?”燭炎摟著我。
“想起一個朋友。”我瞧著燭炎,笑著說。
“朋友”
“嗯,好朋友。我們以前經常一起賞雪喝酒。”我繼續說,“隻是我想不起他的長相了。”
燭炎眼眸低垂:“想不起來了嗎?”
我點頭,心裏有些悵惘便下意識的握緊燭炎的手不想鬆開,好像一鬆開他他也會從記憶裏消失。燭炎攬著我,我靠在他肩頭,我們兩個默默地看著窗外,耳邊隻有風聲,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