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施坤回頭看一眼方萍，“你已經暴露了，你覺得赤月教會放過你嗎？與其我動手，不如讓你們自己人動手。”
施坤話一落，方萍整個人僵在那。
我揚了揚嘴角，餘光瞥一眼施坤，他還挺聰明的。
“好狠。”方萍忽的一笑，冷睨一眼施坤，“你真的愛我嗎？”
嗯？
我也看向施坤，我也想知道答案。
“不知道。”施坤說，麵無表情。
“不知道？”方萍笑，笑聲詭異，“教主說讓我接近你的時候，他說你愛上我，我可以利用這一點，把你變成傀儡，我當時還挺高興的，現在看來，是教主錯了。”
說完，方萍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不斷的從嘴裏噴出來。
“方萍！”
施坤一愣，迅速走到她身邊想要扶起她，但走到她跟前他又停住了。
方萍冷笑：“教主果然錯了。”
話一落，方萍暈死過去。
施坤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扶起方萍，將她摟入懷裏大聲叫著：“方萍，方萍！你怎麼了？你醒醒！”
“送她去醫院。”燭炎低聲道。
“燭炎？”施坤抬頭看著燭炎，眼圈有些泛紅。
燭炎冷聲道：“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處理，我們不會插手。”說罷，燭炎打掉話叫來佟文他們送方萍去醫院。等佟文來的時候，施坤一直抱著暈過去的方萍，目光深情。
我想，他愛或不愛，隻有施坤他自己知道。
方萍被送去檢查，施坤和我們一起等在外麵，他始終低垂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難得見施坤如此落寞，讓我也覺得憋悶。
折騰那麼久，天都快亮了，這幾天外麵到處都是泛著濃鬱的過年氣氛，而我們所處的地方卻是冷冷清清，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與外麵那個熱鬧的世界隔絕了。
“我去買點吃的。”燭炎揉了揉我的頭發，溫柔道。
我點頭，餘光瞥一眼施坤，讓我跟施坤單獨待在一起，我心裏莫名的有些不安，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要不要安慰他幾句。
燭炎一走，原本就冷清的四周越發冷清，如果小郭小姚他們在這裏就好了，但聽燭炎說好像聯係不上他們。
真想著，施坤粗重聲音傳來：“我本來是想殺了她的。”
嗯？我一愣，扭頭看著施坤，他仍然低著頭，我仍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周身冷冽的氣息。
“是嗎？”我小聲道。
“我最恨人騙我，利用我，背叛我。”施坤抓了抓頭發，似乎是有些煩躁，“她都做了。”
施坤說的沒錯，施坤最恨的，方萍全做了。
“我殺不了她。”施坤無奈，“我下不了手。”
“你愛她。”我想了想說。
施坤搖頭：“我不知道。”
我沒想跟他爭辯，畢竟我不是人，我也搞不清楚愛情更談不上去教育施坤了。
“你們一說我被操控了，我第一個就想到了她，隻有她。”施坤繼續說，語氣沉悶，痛苦。
施坤抓著頭發，看那架勢要把頭發薅完似的。
“我真他媽沒用。”施坤冷笑，滿臉的懊惱。
施坤這個樣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說什麼好像都很多餘。我深吸一口氣保持安靜，還好燭炎很快就回來了。
“喝點東西。”燭炎遞給施坤咖啡，施坤沒說什麼接了過去。
燭炎坐到我身邊，整個走廊就我們三個，四周靜悄悄的，氣氛想不壓抑都不行。我靠在燭炎懷裏默默喝著溫熱的牛奶，牛奶的溫暖驅散我心裏深處的絲絲寒意。
沒等多久，佟文走出來。
“她怎麼樣？”施坤猛地站起來，臉色鐵青但眼裏滿是關心。
“反噬而已，她不會死的。她在你身上用了那麼多邪術，邪術被破，她自然要遭反噬。”佟文語氣冰冷看施坤的眼神也是冷淡的，“施坤，隻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的手不是用來救魔鬼的。”
“對不起。”施坤沉聲道。
“別跟我說對不起。”佟文難掩慍怒，“是她害了你，你還想救她？你沒搞錯吧？”
很少見佟文生氣，但這次她是真的發火。
“我不能看著她死。”施坤聲音低沉。
“所以你想我們看你死嗎？”佟文皺眉，冷聲說道，“她會害死你的，你知道吧？”說完沒等施坤回答，佟文轉身離開，餘光掃過我跟燭炎，眼裏滿是無奈。
施坤抓了抓頭發：“等她醒，我就送她走。”
“去哪？”燭炎沉聲道。
施坤愣了愣，一時間說不出話。
“隨你。”燭炎淡淡一句，“我說過，我們不會插手。”說完話燭炎摟著我離開。我回眸瞧一眼施坤，他低垂著頭站在那，好像戰敗的野獸，毫無了往日的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