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安好隻是個長青市普普通通的小市民,自然跟這位羋市長沒有過什麼交集。
所以在對方準確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和大學所上的學校後,實實在在驚愕了下。
“裴夫人無需驚訝,其實我也是長青大學的學生。”羋庸清瘦的臉上多了一抹笑意,不同於電視上看到的那副官方笑容,而是親切了很多。
“既然羋市長您也是長青大學畢業的,算起來還是我前輩,您還是叫我安好吧。”被一個年紀都能當自己父親的人以平輩相論,安好總有些不自在。
“那好,我就托大叫你安好了,安好也不用羋市長羋市長的叫了,叫我師兄就行。”
安好鬆口氣,從善如流地喊了他一聲。
羋庸臉上的笑容頓時更真切了些。
不過雙方到底沒有熟到哪去,頂多就是個麵子情,安好也清楚這位日理萬機的羋市長會主動過來打招呼,看得還是裴笙的麵子。
在對麵出聲告辭後,安好站起身相送,等對麵轉身後,也就又接著坐下了。
裴笙很及時的給安好遞過一杯水來,看著她清舒一口氣的模樣,忍不住笑道:“是不是覺得有點累?”
安好低頭喝了口水,搖搖頭,“還好。就是像他們那樣的,平常說話做事都會打官腔,這位羋市長剛剛雖然已經很收斂了,但我還是有點不習慣。”
相比較而言,她還是更喜歡說話直接的。
有就是有,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會給你繞圈子,這樣才舒服嘛。
這段小插曲一杯水的時間就忘得差不多了,安好去洗手間上了個廁所回來,就見她離開前才做了七成滿的宴會廳這會已經差不多都坐滿了。
一個拿著話筒穿著西裝梳著大背頭的男人正站在舞台邊沿,安好落座的時候,對方也已經登上了高台。
安好支起一隻耳朵聽著舞台上傳過來的開場白,扭頭去看台下有些昏暗的燈光裏裴笙的側臉,神了一根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突然出聲:“阿笙,我忘了問你,你送了什麼拍品?”
她記得過來參加晚宴的人都是要送一件拍品過去的,因為是慈善性質的,也不拘你送的貴重與否。她來時隻顧著逗敦敦了,倒是把這件事給忘得一幹二淨。
“一幅字。”
“誰的字?”
“我的。”
安好:“······我忘了送拍。”
“你的我也幫忙送了。”
“幫忙送了什麼?”
“我送的字,你的自然就是畫了。”
安好無意識地撓了撓手,仔細想了好一會還沒想出來自己到底什麼時候畫過畫了。
“我哪一幅畫?”
她畫畫次數屈指可數,僅有的幾次動筆都是在裴家老宅那邊,在莊園的時候畫的都是服裝設計圖。
“等拍品出來了就知道了。”
裴笙難得賣了回關子。
安好凝神思考,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裴笙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笑意。
很快,台上的主持人開場白結束,第一件拍品被送了上來。同時,舞台後方的那麵大屏幕也呈現出了那件拍品的信息。
“現在我手上盒子裏的這件沉香木手串是李明安導演的藏品,請各位出價。”
今天的所有拍品都是無底價拍賣的,但既然做慈善,在場的人也不會真的把價格往低裏拍。最後這件沉香木手串一高於它本身兩倍的價格被一位大腹便便的老總拍到了手。
接下來的拍品更是五花八門。
珠寶首飾,名人字畫,甚至還有一隻被放在水箱裏推上來的大海龜,看那個頭應該百斤不止了。
送拍的正是那位把沉香木手串給拍下來的公司老總。
這隻大海龜正是他父親在世的時候從海邊撿回來養著的,現在他父親因病去世,這位老總每次看見大海龜就忍不住想起父親,為了避免一次次睹物思情,這才做出了把大海龜給送拍的決定。
因為是慈善捐款,也是給他父親在陰間積福了。
不過他也有要求,這大海龜拍下來的人要麼把它放生回海洋,要麼就帶回家好好照顧著,想買回去燉湯喝的就別競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