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好早早起床,吃過一頓全素的早餐後,又細細整理了安父安母身前最喜歡吃的食物,一家三口去了郊外墓園。
大概是敦敦也感覺到了媽媽此刻心情不好,一路上很老實地坐在自己的專屬座椅上,在裴笙遞給他一根磨牙棒的時候,小家夥掙紮了一陣後,扭著身子塞到了安好手裏。
隨後一臉垂涎又期待地看著安好。
被自家兒子安慰地有些哭笑不得,安好索性心一橫,把磨牙棒往嘴裏一塞,哢吧哢吧嚼了嚼咽下肚了。
敦敦這才收回目光,小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抹類似憂傷的神情。
一口都不給他這個寶寶留啊。
吸溜~
從墓園回來後,裴笙主動帶著敦敦回家,安好被好不容易從大忙人狀態脫離出來(實則是裴笙怕安好心情低落特意拜托)的言汀拉著去逛街。
兩人路上聊天正好聊到祁星晨的時候,正好她本人的電話就過來了。
接通後,聽到的卻是卓亦清的聲音。
安好:“······亦清哥哥你跟星晨在一起?”
“我今天過來幫星晨搬行李,中間發生了一點不好的事情,婆婆她被氣暈了。”
半個小時後,安好被言汀拉著趕到了醫院。
一路到了病房,看見躺在床上連呼吸機都戴上了的陳老太太,安好又掃了一眼站在窗邊打電話的陌生中年男人,這才看向卓亦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卓亦清看了坐在床邊緊緊握著老人手的祁星晨,低聲道:“跟星晨她親生父親有關。”
安好:“······”
她再次朝那位中年男人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剛剛掛斷了電話,一臉不耐地回頭。
“星晨,爸爸還有事就先走了,住院費我也已經交完了,你姥姥醒過來了就跟我打電話。”走到祁星晨身邊的時候又從錢包了抽出一張銀行卡,“錢不夠就刷這個卡。”
他這一番話下來,祁星晨連頭都沒抬,更別提伸手去接了。
男人也不介意,把卡往桌子上一放,瞥了安好和言汀一眼,又衝卓亦清點點頭,就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醫生怎麼說的?”
安好這會從頭到尾看完那位祁星晨父親冷漠的做派,心頭也積了一層火。
老太太昨天還身體硬朗有說有笑,現在卻隻能依靠呼吸機來維持生命。
而罪魁禍首,眼睛裏卻是一點愧疚都沒有。
祁星晨吸吸鼻子,仰頭看安好,眼眶紅紅的明顯狠狠哭過,“醫生說是因為氣急攻心導致的心髒供血不足,有輕微休克,姥姥年紀大了,這一次是氣得狠了,好在搶救過來了,但以後也要多加注意。”
走廊上。
安好回頭看了一眼關好的門,對上對麵一言不發但明顯也是強壓著怒火的卓亦清,“事情的經過是什麼?”
從進來後就很少說話的言汀在一旁突然開口,“我想起來了,那個男的我認識。”
“哪個?”安好剛問出來就想到言汀說的是那位祁星晨的父親。
“那人好像是叫什麼祁聞曜,好像也是開跟服裝有關的公司的,我在一個商業酒會上見過這個人。風評不怎麼好!”
“但他好像不認識你。”
對方剛剛從自己和言汀麵前經過,看過來的那一眼是完全陌生的。
言汀挑眉,冷哧了一聲,“我當時是在二層樓,以他的資本又進不了二層樓,怎麼可能見過我。”
安好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卓亦清身上。
卓亦清張了張嘴,又用更快的速度閉上。
安好聽見身後的開門聲,回頭看見祁星晨從裏麵走出來。
“沒什麼不能說的,”祁星晨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安好這才看見祁星晨臉上靠近耳朵的地方多了一抹細長的鮮紅抓痕。
看上去是稍稍破了點皮,現在血液已經凝固。但是在那張本就白皙現在更是白了幾個度的臉上,卻是有些觸目驚心了。
卓亦清的眸光瞬間暗沉到了極點。
越過安好和言汀就抓住了祁星晨的手腕,“你臉上被抓傷了,我先帶你去消毒包紮。”
祁星晨下意識想要掙紮的動作一僵,手指輕輕摸了摸臉頰,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看著兩人手牽著手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裏,言汀碰了碰安好肩膀,“這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