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潑,擋風玻璃前的雨刷機械地運轉著,那輛車在警察局附近停了半小時左右,又悄無聲息地破雨開走。
一牆之隔,沈薇亦終是沒去看宋乾硯。
車行駛到附屬醫院停下,她撐著傘從車內下來,在大廳走到醫院布局圖前凝視許久,抬步上了三樓。
門牌上寫著“檢測科”,玻璃窗內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正哼著曲往儲藏櫃裏擺放著試劑瓶。
沈薇亦推門進去,男醫生轉身狐疑地盯著她:“這裏是檢測科,閑雜人等不能進的。”
沈薇亦反手將門虛合,寬鬆的毛衣隨手一扯,露出纖細白皙的臂膀,身前的柔軟若隱若現。
“你、你神經病麼?把衣服穿好!”
男醫生嚇的不敢去看,紅著臉低下頭。
如同拍戲那般,沈薇亦抓著他發顫的手搭在肩膀上,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旋了個圈,兩人以男上女下的姿勢疊靠著儲藏櫃,“把宋乾硯封存在這裏的那瓶體/液給我,否則我就喊出聲,說你耍流氓欺負我。”
簡直是無賴!男醫生欲哭無淚,“姑娘,我們兩個到底誰欺負誰啊,我都不認識你。”
“救……”
才喊出一個字,就被捂住了嘴巴,男醫生冷汗直冒,“你還真喊啊!行行行,宋乾硯的是麼?我給你找。”
不久,標有宋乾硯名字的試劑瓶被放到桌子上,沈薇亦將它裝進口袋,迅疾地舉著手機跟男醫生拍照。
連拍數張,第一張是她香肩半露靠在男醫生的懷裏,後麵的全是模糊的抓拍,男醫生的掙紮更像是撕扯著對她用強。
“我借用下,很快還回來,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半個字,我保證這些照片會出現在醫院的意見箱裏。”
跟方鴻箋待久了,她再沒心沒肺也有了防人之心。
這些檢測過的體/液本就沒什麼用,封存在這裏從未有人過問,男醫生為了保住工作,自然是不敢外傳的。
沈薇亦帶著它回了北城,喜樂見她可算是回來了,懸著的心這才落下。
“喜樂,再幫我一個忙。”
“薇姐,你還想做什麼?方總給你打了好幾通電話,我一直以你在拍戲搪塞回去,恐怕他已經起疑了,你再不回去他會親自過來的。”
“我隻求你這一件事,幫我找人檢測下這瓶東西。”
喜樂接過,想到宋教授的未婚妻都證實了他做了那種禽獸不如的事,三天後開庭不過是走個程序將他判刑處死,她就有些可憐他,“薇姐,宋教授很有可能隻剩三天了,你真的不去見見他麼?一輩子很長的,日後你若是後悔,他也活不過來的。”
明知他有未婚妻,還心甘情願地懷著他的孩子,這樣的女人不是為財就是真愛,喜樂覺得沈薇亦是愛著宋乾硯的,能在沈薇亦拍戲受傷時,冒著風險在保證書上簽字負責,宋乾硯對沈薇亦也是有感情的。
沈薇亦垂著眼:“他設計弄掉了我的孩子,我盼著他死還來不及,為什麼去看他?他死後我不把他屍骨挖出來喂狗就是仁慈,想他?”她冷嗤出聲,“我才不會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