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室的門被打開,醫生摘掉口罩出來,笑的慈眉善目:“小姑娘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底子虛了點,平時多注意休息調養,不影響受孕。”
方鴻箋嘴角微掀,眉眼間是溫和謙遜的笑意,意味深長地盯著醫生的胸卡:“辛苦你了,許伯伯。”
他從未改口喊林若卿‘媽’,卻從容地喊了許醫生‘伯伯’。
許醫生和方太皆錯愕地看向他,方鴻箋淡定地笑著:“聽說許伯伯是我阿姨的同學?”
臉上的笑有些不自然,許醫生避開他的目光,“小學同學。”
“噢,有了這層關係真是方便,否則大半夜的,哪個醫生願意為個檢查出診”,他目光湛透且銳利。
方太心虛,煩躁地打斷方鴻箋,“你知道就好,許醫生忙了一天已經很累了,晚上還臨時加了你老婆的檢查,既然沒事,我們就別打擾他回家休息了,你爺爺那邊也等著消息呢。”
沈薇亦整理好衣服拉開門出來,還能不能懷孕她一點都不在乎,連最愛都失去了,她給誰生孩子?
不能懷孕最好,省的她打掉。
方鴻箋見她出來,目光隻是淡淡地掠了她一眼,便移開,淺笑著看向許醫生,“開個檢查單據吧,我回去也好給爺爺交代。”
以前在人前,他還時刻跟沈薇亦秀恩愛,時間久了,她的心捂不熱,他也膩了。
若不能為我所愛,就為我所利用,商人從不吃虧,精細的連自己的感情都算計進去。
許醫生跟方太對視一眼,方太催促著:“這個點,醫院都下班了,哪裏去拿單據?也沒檢查出什麼毛病,沒這個必要。”
方鴻箋堅持,“空白紙寫的也好,簽了字的,爺爺就信。”
雙方僵持著,最後簽了字。
方太臉色不悅,回程時,直接坐在了副駕駛上,不再跟他們挨著坐。
手裏的手機震動了下,消息接踵而來。
——若卿,抱歉,扯斷她輸/卵/管這樣的事太殘忍,我做不出來。
方太臉上的喜色漸漸冷卻,陰沉地緊抓著手機,太殘忍?等她生下男孩奪了方家的繼承權,將她這個為公司耗盡心血的人踢出局,不殘忍麼?這是她的公司,從負債累累到日入百萬,是她辛苦打拚出來的,白送給那個私生子,不可能!
手機再次振動,方太臉色才稍微好轉。
——我用羊腸線將她的輸/卵/管紮了結,她不會再懷孕。
——你好自為之,這是最後一次。
另一邊,宋乾硯跟陸淮南分別後,若無其事地去接了珍妮,將她送回了蘇家。
他這邊正準備離開,刺目的燈光由遠而來,蘇瓷那輛張揚的莎瑪拉蒂緩緩地出現在蘇家宅門前,繞過庭院的花圃開了過來。
車未熄火,蘇瓷推開車門下來,一手按捏著脖頸,一手勾著車鑰匙,笑的嫵媚:“活動好累,你幫我把車開進車庫,男朋友。”
男朋友三個字,從她唇瓣滑出,又酥又嬌。
宋乾硯佇立著不動,漆黑的瞳仁若深潭,讓人捉摸不透。
“活動現場你默認了,明天我們正在交往的消息就會在網絡上鋪天蓋地地傳開,宋乾硯,你要反悔?”她勾了勾唇,沒有絲毫的畏懼,嘴角帶著得意的笑,“追我的人從北城排到了英國,人人都擠破了腦袋要娶我,我拿整個蘇氏來幫你對付方鴻箋,你可要想清楚?”